戌时三刻,张家 总管事把他叫到舞台正面的左门边:“你待会在这打门帘。” 总管事示范了一遍,就是在演员从这登台的时候,及时把门帘撩起来,等演员走过去,再及时将门帘放回去。 陈子轻明白了:“好的,我会注意的。孙班主呢?” 陈子轻对总管事道谢,孙梁成说表演完了不会离开,戏班子要在张家住上日,每晚上台表演。 …… “彩夫人,我们快点吧,皮影戏这都开始了。” 彩云自从那夜跟秀才见过一面以后,她便以身子不适为由在阁楼里修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渐枯萎。 她去了,坐在一堆百花争艳的姐妹里,她们会以为她为了博得老爷的欢心,使上了苦肉计,憔悴都是化出来的。 “彩夫……”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让家仆们摸不着头脑,他们都忘了催她了。 彩云消瘦异常的身体莫名地微微抽搐起来,幅度很快就变大了,她不停地抽搐。 “夫人!你等等我们!”家仆在后面追喊着。 上来便是一场打戏,两个皮影人偶刀来剑往,打得很是精彩,下面的观众也连连叫好。 然后奇怪的是,最前面的一排椅子却是空着的,没有人坐,连张老爷也只是坐在第二排。 “这场表演,主要是张家给先辈安排的。” 看着那一排摆放整齐,空荡荡的座椅,陈子轻心道,张家怎么奇奇怪怪的,不过是皮影戏而已,还要请先辈。 陈子轻打了个哈欠,捂嘴的手伸到布帽上面,正想扶一下,视野里就多了个人,是一女子。 陈子轻挣脱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进院的女子:“那是谁?” 陈子轻迟钝地停下了挣开的动作,张老爷的小妾耳朵上戴着一对……兰花耳环。 不会吧,秀才怎么会跟张老爷的小妾有感情牵扯…… 对,就是这样,香凤阁又没说兰花耳环是孤品。 下一刻,院里传来嘈杂。 陈子轻的直觉让他迅速跟系统做了比买卖,用积分换取那个彩夫人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售价1819积分,不便宜,希望物超所值。 陈子轻收了收心思,等着积分换来的直播现场。 彩云一进入院子就向着人群里面挤去,全然不顾家仆的阻拦。她一眼就看见了坐着的张老爷,他的前面还有一排空座椅,这些椅子都是名贵的紫檀木,在烛光下,反射出冷冷的幽光。 “是彩云来了啊,你找个位子坐下来吧。”张老爷看见了彩云,他抿口茶放下茶盏,随口道。 面对张老爷的话,彩云似乎充耳不闻,只是一直瞪着第一排的空座椅,她倏然就冷着脸笑了起来。 周围人的脸色瞬间都变了,不确定这小妾是脑子坏掉了,在这种时候利用这种事装疯卖傻吸引老爷的注意,还是真的看见了什么。 一些站着的外姓人都幸灾乐祸起来,感觉这个小妾是在故意拆张家的台,想让张家出丑。 “这里没你的位置!”张老爷压着怒火。 “啪!” 彩云却不管这些,她迅速走到了第一排。 彩云轻咦了一声,她发现其中有位老太太有点不一样,看着有些别扭,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别扭。 而更诡异的是,老太太的头还是朝着前方,远看就像是坐着一样。 “我啊,是从马车上摔下来的……”老太太说道。 彩云羡慕地说着,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到一把空椅子前面,趴了上去。她双目圆瞪,看着后面的所有人,大家也都惊愕地看着她,一时全体噤声。 忽然,“喀哒”一声响起,后排的人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那我也要这么坐。 彩云死了。 这不合理,通常一个人可以扭断别人的脖子,却不能扭断自己的,因为出力过程中一感到痛就会本能地减轻力度,所以不可能做得到。 陈子轻通过小道具听见了彩云死前的那些话,包括她死时的内心独白。 彩云撞鬼了! 只因彩云的死法邪门,不在大家的常规认知里,他们一时半会难以消化。 “别叫,是我!” 陈子轻扒开嘴上的手:“二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师傅叫你来找我的啊?” 师兄弟二人猫着腰,小贼似的离开了这间院子。 半刻钟后,他们还在张家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