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差不多身形的秀才那儿有长衣,能挡他胳膊的异常。 “站那干什么,跟我回去。” 刑剪没回话,到了山庄,他把小徒弟拽进自己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两根布条,黑色的。 邢剪挑高眉毛:“你一下伸两条,要师傅给你绑一起?” “看就看了,你从江里上来后和你二师兄重归旧好,让他知道你遭了祸事,他不得心疼得要命,从此你的所有活他都给你做,岂不能美死你。” 邢剪重重地“哼”道:“那你倒是不怕师傅担心。” 一只大手结结实实地握住他的手腕,他看布条在木手掌上灵活穿行,听见邢剪道:“这斑说不定明儿就退了。” 没一会,一条小臂就被绑上了布条,完全掩盖了紫黑的皮肉。 随着他另一条小臂绑好布条,屋里的静谧就没了,他被赶去伙房烧水,中途偷溜去灵堂看俞有才的胳膊,没变色。 俞有才要晚一日。 明儿俞有才的棺材要钉钉子封棺,封上就不好开了,他得在那之前趁机达成目的。 “老幺,跟师傅去捞捞尸!” 【对你师傅个人而言,捞尸才是他的正业。】 陈子轻摸摸小臂上打了死结的黑布条,扭头朝外面回了一句:“来了。” 陈子轻站在岸边傻眼。 陈子轻抽抽嘴,怪我,都是我的错。 邢剪一喝:“你摸什么,手还要不要了,不要就剁了喂鱼。” 然而这回出师不利,师徒俩一具尸体都没捞到,只捞了些鱼。 有人要跟他买鱼,他不卖。 这回又不怕沾上晦气了。 …… 小狗让几个地痞堵在只通一头的巷中,篓子里的鱼在地上乱蹦,他在地痞的拳脚下抱头乱扭。 地痞们都没反应过来就趴下了,有的磕掉了牙满嘴血,有的摔到腿痛得大叫……他们伤势惨烈,纷纷咒骂着要围击,发觉来人比墙头都要高,眉眼紧凑压低,尽显凶相,让人心生俱意,他不开口,没神情时,格外骇人。 邢剪走到离他最近的地痞那里,对着他想偷拿石块袭击的那只手猛踹两下,碾他的指骨关节。 陈子轻放下抱头的手,看到的就是地痞们谁也不管谁,各自逃命的画面,他仰视邢剪,第一句话是:“师傅,乡里就咱一家义庄,你这外形也很好找,他们不会到义庄报复吧?” 邢剪让小徒弟起来抓鱼,他只好把鱼一条条地抓回篓子里。 陈子轻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跟上,那几人主要踹他屁股,真是有毛病。 陈子轻全程都是懵的:“师傅,你真买了啊,义庄养不了猪吧。” 陈子轻比他想得远:“吃的呢?” 陈子轻抱着酒坛子走在一旁:“那都是素的,没有油。” 陈子轻嘴快道:“哪里有剩饭啊,师傅你忘了吗,每顿你连锅里的,” 刑剪很有门道地收了袋麸糠,之后去买侧刀,他在刀匠那里挑了把破旧生锈的,凑合着用,胜在便宜。 “你当你师娘能从天上掉下来?”邢剪理所应当,“你师傅不多攒些银两,怎么让你们有师娘。” “老子哪有奶。”刑剪老脸通红。 “给你!” 背上一轻,他回头,邢剪右手拎着鱼篓放在驴车上,把他也放上去,按着他的手掌干燥宽厚。 陈子轻委屈地撇嘴:“我还了,可是他们人多,我打不过。” 春江花月夜 邢剪坐上板车头:“还下回,看见情况不对就要记得跑。” 邢剪嫌弃地糙他一句:“往师傅在的方向跑,傻蛋。” 见邢剪招呼车夫过来,陈子轻犹豫着说: 邢剪横了眼他小臂上的布条:“就你事多。” 大夫给他把脉,沉吟着吐出两字:“阳虚。” 大夫拿出纸笔:“我给你开两副药,你回去熬了喝,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大夫边写边问:“什么问题? 大夫当即沉下脸:“你在怀疑我的医术!” 陈子轻踉跄着坐到了地上,他坐驴车那会儿屁股就被颠疼了,一直分散注意力强忍着,这会儿新伤加旧伤带来的酸爽让他眼前发黑,顿时惨叫:“啊——” 车夫伸出手中赶车的小棍阻拦脾气暴涨的邢老板:“这里头可能是有什么误,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