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先是左脚上石块,再是右脚,他站上去悉悉索索完就蹲下来,在袖筒里掏了掏,掏出一块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小布条兜在鼻子前面,拢到脑后打个结。 【你惯用土疙瘩。】 【偶尔用木棍,石头,草叶。】 【你的大师姐会制作手纸,步骤繁琐,量很少,她自己用,你摸过,发现纸张毛糙有摩擦感,不如你的土疙瘩。】 “这真的能用吗,要是力道没把握好,会捏碎糊一屁股吧。” 【此叶带微毒,碰到伤口会让四肢短暂麻痹。】 以前他听的小说类型除了男主升级流,霸道总裁……还有穿越,他没听到过茅房相关的剧情,估计是不美观就没交代,导致他进来以后也跟着忽略了。 陈子轻很利落地解决完了,他跨过心理障碍擦了好几块土疙瘩,比想象得要舒服,就是总感觉自己臭烘烘的。 陈子轻在茅房外找了个水洼洗洗手,脑中忽然冒出机械声。 是官方小助手。 那评分卷是陈子轻了解的调查问卷豪华版,足足七页,他全给了好评。 系统:“能。” 系统:“派送点随机,手上,口袋,怀中,或宿主所在位置的任一位置。” 系统:“一卷一百积分。” “我先不买了。” 虽然他的一万多积分目前没动过,但他不敢大手大脚,攒钱攒出的习惯。 树影像站了个人,风吹树叶像脚步声。 他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回头地赶回了亮着几点微弱灯火的义庄。 陈子轻一开屋门就看见魏之恕在放水,手上拿的正是那玩意儿。 魏之恕歪倒在椅背上,一只脚踩着椅面,一只脚随意伸在地上,他空着的手臂搭在腿上,手拎夜壶,斜挑着眉看杵在门口恨不得戳瞎双眼的少年。 尿就尿,一边尿一边看着他干什么。 陈子轻暂时不应付魏之恕,他偷摸打量小屋,一张木床靠窗,上面有草席被褥,床两头各放了个枕头,被褥也是两床。 陈子轻在左半个柜子里翻了翻,掌握原主的遗产,他找到了一块做工精美的竹片,上面雕着兰花。 陈子轻顿觉手中竹片烫手,定情信物都这么炸裂。 陈子轻把竹片放回原处:“你刚刚在解手,我就想等你解完。” 魏之恕大概是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出,良久才出声,尽是讥讽:“我又不恶心人了?” 原主说魏之恕恶心,他在这个背景下被这么形容…… 【你的二师兄是断袖,去年秋季,他在破屋和人试的时候被你撞见了,你骂他是脏人,你把所有能想出来的脏词都劈头盖脸地砸在了他身上,你还骂他是兔儿爷。】 【在那之后,他多次故意在小屋抓鸡恶心你】 陈子轻握瓢的手抖了抖,竟然真的是。 我在这里遇到了我的同类。 “当初我以为你误入歧途,我不能接受从小崇拜的二师兄变成那样的人,我死里逃生顿悟后豁然开朗,人这一生,没有什么所谓的歧途。” 小屋寂静无声。 魏之恕拿过水瓢:“姑且信你是真的想和好如初。” “……” 魏之恕大力将水瓢扣小桌上:“我有那个脸面?” 魏之恕翻着水瓢玩:“银子谁出?” 魏之恕故作惊诧,眉眼之间都是浓重到不加掩饰的刻薄之意:“小师弟这么通情达理?” 魏之恕睨他片刻,往后一靠:“那你先帮二师兄吹。” 原主是个直男,有心上人姜小姐,哪可能吹一个同性,那不是打断他腿骨逼他下跪吗? 所以陈子轻几乎可以 那他这个时候不能退,他要是退了,魏之恕会更起劲。 魏之恕果然暴露出了没完全掩盖住的意外之色,他慢了几秒才藏起外露的情绪:“你懂什么叫吹?” “谁告诉你的?”魏之恕猛地前倾上半身逼近他,“你上花柳坊了?” 魏之恕把他的刘海拽住,掀起来,看他左眼角那块丑陋的青蓝色胎记:“你是谁?” 魏之恕说:“你是邪祟。” 魏之恕松开拽他刘海的手,靠回了椅背上面,神色一时有些不明。 魏之恕打断道:“你只管让我顺心,不计较我对你做过的肮脏事?” “是我有错在先。”他伸手去碰魏之恕的裤腰带,被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