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二师兄吃了你想办法抓回来的药,再叫你吹,现在吹什么,犯鸡瘟了不知道?” 犯鸡瘟这形容让他无话可说。 陈子轻的神经一松,今晚算是对付过去了,他打了个哈欠就去拿原主的牙刷,木头做的长条,打三排小孔扎上马毛,跟牙刷很像。牙膏是不知道用药材煮的东西,就在破碗里面,还剩一小半。他拿起木头刷去沾牙膏,瞧见旁边有个罐子,里面是什么? 陈子轻放下木头刷,弄点盐水漱漱口,找面盆洗把脸就去床前脱鞋袜,他瞥一眼背身侧躺的魏之恕,屁股挺翘,不会是0吧? 陈子轻一头雾水,大欢是什么? 了解了,了解了。 别的宿主也像他这么惨吗,原主的记忆跟技都不能完全接管。 陈子轻拎着袜子立在地上,幸好他这副身体是穷人,要是哪个世家少爷,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他根本不会穿。 陈子轻把外衣脱下来搭椅子上面,转头去看屋门,他正要去检查一下关没关好,想起这儿是贼都不惦记的义庄,屋门关跟不关没什么区别。 陈子轻往床上躺的动作做到一半,冷不丁地,魏之恕的声音飘入他耳中。 陈子轻把自己那床被子收起来:“我和二师兄盖一床。” 陈子轻会意地抱着枕头去找他:“二师兄,你往里面躺躺?” “那我回我那头睡。” 他不知道的是,他入睡以后,魏之恕从另一头起来,脚踩木床带着一阵牙酸的吱呀声走到他这头,蹲下来掐住他的脸,端详了许久。 等他们到了街上,天色已经亮了不少,路上人来人往吆喝什么都有,唯有他们拉着一口红漆棺材,显得格外醒目。 看着嫌弃躲避的人们,陈子轻与魏之恕都很淡定,他们也不看这些人,始终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棺材板突然“嘭”地一响,吓得想靠近的人一个激灵,忙逃开。 这个巷子很宽,青石铺路,走了一会,他们在一座院门前停了下来,这里就是胡老七的家了。 “大清早的就看见你们偷懒,都给我打起精神,别以为那个挨千刀的不在家,你们就可以偷懒了。” “夫人!不好了夫人!”这时管家从门外跑了进来。 “老爷他……他回来了!”管家面色苍白,老脸上已经布满冷汗。 “不用了妇人……老爷他……老爷他是躺……”管家听了,哭丧着脸道。 “不……不是的夫人!老爷他是躺……躺在棺材里的!” 胡家灵堂挂着白布,所有人披麻戴孝,胡老七的胖夫人被人搀扶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去做大生意了吗?怎么会掉进江里去了啊!”胖夫人扶着棺材,承受不住打击摇摇晃晃。 他看似平静,但心里却很是在意,他们义庄最大的盈利来源,除了制作棺材外就是帮人操办丧礼,如果胡家肯把丧礼交给他们,那半年的生活费便有着落了。 “人生无常,老爷他真值壮年,竟然会死于落水,唉!”管家擦了擦眼泪,沉叹道。 陈子轻看了一眼胖夫人,也不知道胡老七的死跟原主的死有没有关联点,尸体脸贴脸简直是噩梦。他犹豫了一下上前:“夫人,小人有句话,说了还请不要见怪啊。” 陈子轻表情郑重地小声道:“令夫虽是在江里被我们发现的,可是没人看见他是怎么落水的。” “我的意思是,您不是说胡老爷出去做大生意了吗?不知他做的什么生意?又是跟谁做的呢?”陈子轻话里有话。 陈子轻不由一喜,胖夫人手里的这个线索不管有没有用,他都要收起来。胖夫人没当场给出下文,而是领他出了灵堂,找了个没人地方,才开口告诉他。 “是谁呢?”陈子轻道。 “还有其他线索吗?” “原来是这样啊。”陈子轻说,“不知您的人最后看见胡老爷的时候,是在哪里呢?” 不等陈子轻再开口,她就叫管家花重金去县里请仵作,她要给相公验尸,看看到底怎么死的。人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入土。 只是一座青砖小院,虽然简朴但也精致,在这样的地段能有一座小院,说明屋主也是小有身家,而屋主就是胡老七生前做生意的同行人之一,俞有才。 哎。 他干等也是等,不如去俞家走一趟,反正就在对面,离这么近。 今天的标注任务元宝还没叠呢。 到底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咚咚” 迟迟没人回应,陈子轻又砸了两下。 木门开了一条缝,开门的是俞有才的夫人,也就是早上出门买过菜的人。 陈子轻礼貌道:“这位娘子,小人崔昭,有事想找俞掌柜。” “进来罢!”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院内传来。 当他剪下了一些多余的枝杈后,不禁满意地看了又看,一副很是爱惜的模样。 “找我有何事?”俞有才修剪着树枝,抽空扫一眼外来者。 “胡老七啊。”俞有才想了很久才说道,“曾经见过一次,但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