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震惊不已,我那么小声,你都能听得见?!你听力又好了?! “都随我啊。” “……那去吧。” 柏为鹤在这边住的不是便捷酒店,是套房产,陈子轻的肩膀挎着背包,怀里抱着箱子站在玄关。 陈子轻找到拖鞋换上,他走了几步停下来,垂头看脚上的拖鞋。 陈子轻动了动鞋子里的脚丫子,这鞋是给谁准备的啊?这么巧,刚好跟他一个鞋码。他往里走,脚步越走越轻快:“柏先生,我睡哪个房间啊?” 柏为鹤在冰箱前拿什么,没有反应。 “柏……” 好似一头牛顶了上来,毫无美感,毫无涟漪。 “……”太尴尬了,真的太尴尬了! 有冰凉覆上他捂耳朵的手背,他一抖,扭头发现是小瓶装的果酒,几口就能喝完的分量。 陈子轻尝了一点果酒,凉丝丝的,不甜,他又尝了一点,还是那味道。 柏为鹤喝的酒和吸的烟是一个风格,风平浪静底下是凶猛波浪,趁你不注意就钻入你的血管,擒住你的心脏。 柏为鹤微侧身。 面前一片寂静,陈子轻的视线落在柏为鹤的领带夹上:“方远安原来叫裴远知,夏子原来叫夏小川。” 柏为鹤不知何时从侧身变成面向他,眸光俯视下来:“心愿未了?” 柏为鹤的嗓音平缓有力,含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与魅力:“那就让她达成心愿。” 柏为鹤抿了口果酒,喉结滚动着咽下去:“好。” 就像常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厉鬼不缠别人,就缠你,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才能招上这种灵异事件。 他都想要怎么回答了,就说是去年被夏桥正几人绑架途中路过夏家村,遇上了魂回故里的夏子,当时他身体虚弱,被鬼气入侵了。 然而柏为鹤却不问。 柏为鹤喝掉最后一口果酒:“你睡二楼南边卧室,基础生活用品都有。” 陈子轻的瞳孔里,挺拔的身影顿了下,垂放的手伸进西裤口袋,他摸出什么,向后一抛:“拿去。” 柏为鹤淡声:“留着做个纪念。” 睡觉的时候,陈子轻把戒指举到眼前,翻过来翻过去地看。 能随便当纪念的吗?而且戒指也不是塑料的,或者铁的,整只曲线秀美,做工精良浑然天成,很名贵的样子。 睡觉吧,别想了。 怎么能那么叫他,什么意思? 柏为鹤还叫他轻轻。 他翻过身,膝盖蹭着床单跪起来,脑门抵着软篷篷的枕头撞了进去,手摸到旁边的手机一把抓住,塞到怀里发了一条短信。 不多时,有信息回过来:【怕鬼?】 【有点怕】 虽然三十好几也能怕鬼,男人也能怕鬼就是了。 手机突然响了。 那头有电流声,衬得柏为鹤的声音有那么几分不真实,他道,:“带上枕头和毯子,到楼下来。” 客厅亮着一道壁灯,柏为鹤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夜空。 夜深了。 不知过了多久,脚上有点凉,好像是套了什么,被若有似无地拨动几下,他瞬间睁开眼睛,客厅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 陈子轻屈起腿摸了摸脚,滑滑嫩嫩的,他冲着四下喊了一声:“柏先生?” 柏为鹤在花园的长椅上 陈子轻离近了点想,这个时代,看纸媒的不多了。 陈子轻自我评价:“我是双标狗。” 柏为鹤抬头的瞬间,指间报纸的折痕就深了下去,他低眸将报纸抖了抖:“不要衣衫不整,尤其是面对一个生理功能健康的成年男性。” 他垂头看一眼自己,被一片发光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一点红惊得吸口气,默默把睡袍拢了起来。 柏为鹤微昂首,答非所问:“去洗漱,吃早饭,上午的时间你自己安排,下午回国。” 柏为鹤的目光落在报纸上面:“我这边的事情没有处理完。” 下一秒,柏为鹤轻挑眉:“事情是忙不完的,可以适当放松。” 柏为鹤起身离开葡萄架下,他走过陈子轻的身边,那颗乱亲的小草被踩趴下,碾烂了。 一桌美味佳肴,陈子轻该吃还是吃,丝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