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他是真的有拼尽全力救人。 …… 陈子轻停下来缓了缓,心理上很不舒服很脆弱的样子。 陈子轻不奇怪,夏子做手脚了。 那长辈沉声道:“当时你已经不在旁边了。” “傅太太,路家遭此沉痛的事,想尽可能的了解全程,希望你能理解我们。” 他的身形轻抖了一下,柔柔弱弱地小声说:“我当时尝试着救路少爷,我按了所有楼层,不记得电梯门开的是哪一层了,我趁着他被撞上电梯门的时候跳起来顶他。” 会客厅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那你拉出来的是……” 成功地让他们纷纷变了表情。 陈子轻咽了口唾沫,他是真的怕鬼,再加上有意渲染,听的人免不了会带入进去。 陈子轻一副屈服在路家的淫威下,不得不强迫自己回忆细节,完全不敢隐瞒的可怜模样,他声音发颤:“鬼就在我面前哭,我想看清她的脸,可是我越想看,意识就越模糊,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子轻见陆家集体没声音,他带着点哭腔说:“就是这些了,我都告诉你们了,我真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了。” 陈子轻瞪大眼睛:“不知道啊。” 在场的看他这样是真的不知道,不像装的。 路家大伯还是二伯首次发声:“电梯门打开关上没多久,接近昏迷的小克就像是被人抓着往电梯门上撞,一下一下撞上去。” 就是死局,没有活路。 陈子轻心说,他也没有见过,那是虐杀啊。 陈子轻觉得有钱人在某种意义上比鬼可怕多了,鬼只杀标注的人,有钱人不高兴就打人要人命,他不敢给自己树太多敌,本来就有一张让人误会放荡可玩的皮囊,和不好的名声,以及不被重视,却又可以满足某些人妻癖好的太太身份。 傅太太轻轻蹙了一下眉心,我见犹怜。 陈子轻眨眼:“我没有得罪鬼啊。” 陈子轻没出声,他几不可查地撇了撇嘴,那不然呢。 柏为鹤始终背对会客厅立在原地,也不知有没有在听里面的种种,此时钟家人希望他发表看法,他平淡无波道:“我不参与你们之间的事。” 双标! 陈子轻惊呼,他还没提醒柏为鹤,钟家其他人就已经哗地站起来,挡在他的枪口前面。 就算打地面上了,他们也别想走出公馆。 大老粗在几个长辈的低声警告下冷静了点,他把枪重重砸在桌上,挎着脸忍气吞声。 钟家挑不出他的其他刺了,这么干耗到七点半,把给微玉撑腰的柏为鹤耗走了也没用,除了把人打一顿,做不了什么了,打了还有可能得罪傅延生,谁知道会不会又出现上次那种先同意让钟家把人带走,半路却发请柬保人的离奇现象,他们权衡利弊,一对眼神,只能就此作罢。 于是路家一众起身向公馆主人打招呼:“柏先生,我们已经跟傅太太聊完了,告辞!” 陈子轻等人走光了就拍拍胸口,追上朝木桥方向走的柏为鹤:“柏先生,路少的死因你都听见了吧,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陈子轻替他庆幸:“那你是幸运的。” 天冷,池子里的水结着冰,佣人没打碎,保持着自然的风光。 商场如战场,家破人亡打败仗的没怨气吗? 做人的时候不敢惹,做了鬼还是不敢。 司机在公馆门口等老板,有辆车停靠过来,下来的年轻人一表人才,衣服上有家族徽章,表明了身份。 司机听见那年轻人扬手:“嫂子。” 陈子轻看到费莱尔出现在公馆,有种悬在头顶的刀终于掉下来的一言难尽感,他偷瞄柏为鹤,自己现在没有理由再住下去了。 柏为鹤一言不发。 哦,药膏的事。 柏为鹤依旧没有言语,他高许多,俯视的时候,眼微微阖下去,看不清眼里是什么样的世界。 柏为鹤忽而开口:“再见,傅太太。” 傅太太坐上了回去的南瓜马车,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跑下车,跑到尚未上车离去的柏为鹤面前。 柏为鹤的笑意转瞬即逝:“有劳傅太太提醒。” 又说了一次再见。 车像离弦的剑,猛一下就驶出去,陈子轻抓住安全带心跳加速:“费莱尔,你开慢点啊!” 陈子轻心里空荡荡的,他没去过游乐园,感觉坐刺激的项目从高空坠下来应该就是这样。 费莱尔玩味道:“我去公馆接你的时候,傅哥要是在车里坐着,那你跟别的男人腻歪的时候,就是你死的时候。” 费莱尔没拿出一二三的证据甩他脸上:“你怕傅哥,不怕柏为鹤?” 费莱尔笑道:“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