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别墅,管家都没让他换个衣服吃点东西,就火速把他送去了医院。 陈子轻把本就干净的地扫了拖了,抱着花瓶去洗手间,把早上才换过的水换掉,他返回来,在两个物品摆放整齐的床头柜上一通整理。 “延生,我没有到傍晚才回来。”陈子轻走到床边,手牵牵被子,真诚地说,“我担心你的伤势,提前回来了。” “你很忙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等你忙完了让费莱尔或者谁打个电话到别墅,我再……” 傅延生大力把文件全挥开,纸张利刃似的划破气流飞散到地上,他盯着在外面溜一圈终于回来的人,眼角的划伤和病容让他看起来有种脆弱的错觉:“担心我的伤势,婊子,你从进来到现在,有问你男人伤在哪?” 傅延生冷嗤:“我已经查出来了你昨天被电击的原因,你有什么想说的?” 天地良心,他真的不惦记。 “我带过来的袋子吗?”陈子轻去沙发上拿起袋子,郑重地捞出里面的木雕,捧在手心给傅延生看,“这个。” 陈子轻看他一眼:“这不是给你的礼物。” 病房气流骤然冻结。 婊子似乎是发现了他的表情不对,局促不安地捧着丑木雕走近点:“延生,你想要礼物啊,那我现在出去给你买可以吗,木雕真的不是……这个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把它送给你……” “延生?延生你没事吧?延生你别吓我啊,延生!” 有急促的脚步声跑出病房,傅太太喊医生去了。 不多时,傅太太带医生回来了。 医生冷不防地发觉傅总的气息略粗,像在压制着什么,立刻就心领神会地走流程检查一通,扭头看他肤白貌美的太太。 医生为他眼里嵌着的金色感到晕眩:“傅太太,傅总只是比较虚弱,睡过去了。” “傅太太别太担心,傅总是大富大贵之人。”医生情不自禁地柔情万分,“不要怕。” 傅延生心头冷笑,再不醒,头上就绿了,他面无表情地扫向还出神地看着他太太的医生。 文件资料依旧散落在地无人问津,病房里笼着令人心颤的阴霾。 傅延生见到这情形,他随手掀翻了床头柜。 况且,就算做不到不显山不露水,也不能动不动就砸东西吧。 “常常失态。”陈子轻无声吐槽了一句,他从缙阳赶回垡城一下没休息,很累了,完全是强撑着才没窝哪儿,所以他现在不想收拾。 陈子轻脱口而出:“我不。” “这木雕不是在垃圾桶捡的,也不是在路边摊买的,它是我从一个捡破烂的老大爷那里弄到的,雕的是只猴子,我非常喜欢。”陈子轻一副竭力想要留下心爱之物的模样,“延生,我来看你带着它,是我想快点告诉你这件事,你别让我扔了好不好。” 我把我的快乐分享给你,你看,我多在意你。 床边人的手段连及格线的十分之一都够不上。 提前回来,为的就是这木雕,狗屁的担心他的伤势。 傅延生竟然没有大发雷霆怒不可遏,而是平静地想,让他查,没找别的人。 有困难最先想到要用傅太太的身份。 “延生……” “延生。” 陈子轻偷偷翻了一个白眼,他软软地说:“你帮我找懂文物的查查木雕,可以吗?” 陈子轻擦了擦木雕,凑到他身边给他看木雕的做工:“我觉得这个可能是古董,很值钱。” 抬手捉住不安分的发丝,他嗓子干哑:“我缺钱?” 傅延生鄙夷地笑了一下,结婚才多久,拐弯抹角地张嘴找他要生活费了。 “那好吧,我去外面,我不走远,你有事喊我。”陈子轻带着木雕出了病房,一下都没停留。 真把自己当傅太太了。重新送一份过来。 妈的,他不管,骚货肯定趁他不注意找别人。 陈子轻坐在沙发上看资料,首先是木雕所用的木材来源,查出来是南洋那边生产的,一种很名贵的木材。 陈子轻往下看,曾经在香港的拍卖会上出现过同样的一只木雕,他仔细对比照片跟怀里的木雕。 竟然有一对。 傅延生在打电话,面色一沉,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说,你不是傅氏掌权人吗,势力就这样?不怎么行啊。他一击冷眼刺向眼巴巴望着他的老男人。 傅延生这电话没打完就掐了,他把手机扔到沙发上面:“在一个收藏家手里。” 傅延生恶声恶气:“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傅延生很烦他,语气十分没风度:“那你急什么?” 傅延生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扫他:“看你表现,你表现不错,你想要的都会得到。” 陈子轻没嗅出藏在深处的意思,他给傅延生把手机放好,笑着说:“病房有我的生活用品,我就不回别墅了,我留下来陪你。” 自己的太太,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