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正要去,傅延生又道:“别叫了,给会所打电话,挑两个送我房间,我晚点过去。” 那两样东西不在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来都不存在。 还有那场婚礼,请柬一送出去,各路友人的电话就没断过。 喜从何来,娶一个臭名远扬的太太,一个荡妇。 非要犯贱。 这回总该长记性了吧。 管家应声:“是。” 傅延生闭目养神:“挑,先留着。” 到了下午,傅家那边来人了,来的还是家主的心腹。 这声嫂子背后的信息似乎很多,又似乎只有一个。 费莱尔倚着车门,指间是一把银色手枪,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翻转着。 保镖们把人抬到他跟前,客客气气道:“费先生,人给你送出来了。” 几个保镖大惊失色:“同是听指令做事的,费先生别为难我们了,我们昨晚就看不过去二爷那么对微大少爷,可是我们也没办法。” 保镖们脸色涨红,他们被戳穿肮脏心思的恼羞成怒尚未发作,费莱尔就已经垂眸去看被他们抬着的美人,手里的枪身挑开他散在脸边的发丝。 费莱尔问道:“能走吗?” 帅气的年轻人勾起阳光的笑容:“是我,费莱尔。” 费莱尔叹息:“嫂子受罪了。” 费莱尔凑近:“嫂子。” “看来不能走啊。” 费莱尔搂住他的腰,来了个公主抱。 费莱尔轻笑:“放你下来,你倒地上爬?” “但是你这样抱我真的很疼,我的伤口在流血了。” “已经脏了。”费莱尔把他从打横变成竖着抱,带着茧子的大手箍着他的腿,让他的上半身趴在自己肩头。 男人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发丝蹭在他的耳朵跟那侧下颚,有一根被风送到了他的唇上,像在索吻。 陈子轻趴在后座昏昏沉沉,钟少的父亲老来得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万分依旧没有对他施暴,只是问他问题。 要不是任务有关的东西都系统被屏蔽了,他肯定也会说出来的,到后面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车子开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他就昏迷了过去。 医生们早就在等着了。 费莱尔在楼下喝酒刷手机,门外的动静让他抬头:“傅哥。” “皮外伤。”费莱尔常在枪林弹雨跟近身格斗中走,那点鞭痕不值一提,他收起手机,“影响不了婚礼。” 楼上一点响动都没有,傅延生古怪道:“怎么没听那个婊子哭?” 傅延生皱眉:“不是说皮外伤?” 傅延生进了房间,医生们差不多快处理完了,他们给他让开位置,露出趴在床上的人。 傅延生的眼底生出森寒之色,钟二无视他的请柬,相当于挑衅轻蔑,自认为年长就看不起年轻人。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傅延生走到床边,抄起铺在床上的一大把长发,看老男人歪着的脸。 傅延生在医生的示意下看向微玉的右手,五指确实僵硬地攥成一个拳头。 能是什么? 那种心脏跳动到失重的感觉再次出现,脚底阵阵发麻,陌生的感觉带来脱离掌控的躁动,有热浪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整个人都灼烧起来。 一个圆形,很深,硌了个血洞。 你的手段提升了。 陈子轻的身体机能要拉着他沉睡,可他作为宿主的职业素养激励他醒来,他让佣人给他拿保鲜膜。 管家上来问 “……” 陈子轻先是蹙眉,之后他想到什么,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佣人跟管家对他的态度有了变化,说明傅延生…… 陈子轻走神的时候,管家进来说:“微少爷,家主不赞成你泡浴,伤口会感染。” 管家像是第一次认识他,看他的眼神在说,你竟然这么固执,听不进去劝。 陈子轻的嘴角抽了抽:“我不跟你说,我跟延生说。” 陈子轻握着听筒给傅延生打电话:“我今晚必须要泡浴。” “谢谢你救我。”陈子轻看看自己涂了药的手指,感激地说,“因为我,你是不是让钟家不高兴了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