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生要挂,电话里传来很轻的声音,含在唇齿间黏黏糊糊,又他妈发骚。 傅延生一愣,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回别墅了,婊子从来不问,该吃吃该喝喝。 “我回去干什么。”傅延生抠着打火机的盖帽,“你一身血腥味,谁闻了能睡得着。” 傅延生按断来电,他点了支香烟,靠在办公椅上吞云吐雾。 傅延生隔着烟雾睨了他一眼。 傅延生咬着烟起身,摸他发红的眼角:“能说,当然能说,兰大小姐想说就说,随便说,那玩意儿怎么能跟你比。” 傅延生的面上看不出一丝不耐,他低沉地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一定要第三个人?” 被傅延生一提醒,兰翕才想起来正事,他收起情感上的患得患失:“钟家那边从微玉口中得到的消息,我已经到手了。据他所说,钟少下车是因为他们听见了异响,从后备箱发出来的。” 说到这,兰翕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显露出了他的不安:“可是钟家人说,尸体的头上没有帽子。” “我没有别的意思!”兰翕提高音量解释,他垂下黑亮的凤眼,“我想问费莱尔见没见到帽子。” 兰翕咬咬嘴:“费莱尔并不喜欢我,他都不怎么跟我说话。” 费莱尔在与公司里的金发碧眼大美女做着学术交流,他很快抽离,从容懒散地把西服上的口红印擦掉,吻了吻不满他离开的女人:“rry。” “再说喽。”费莱尔毫不留念地打开门走了出去,他坐电梯到达顶层,给了秘书一个飞吻,脸上挂着笑进了办公室。 费莱尔好似没发现兰翕的惧意:“傅哥,兰少爷。” 兰翕迫不及待地提出质疑:“那怎么到钟家就……” 兰翕避开他的视线:“抱歉。” 兰翕安静下来,他在费莱尔有没有可能拿走帽子的怀疑中停留片刻,得出的结论是,费莱尔没有理由那么做。 费莱尔打开手机,翻了翻相册,将一张照片转过去,对着兰翕。 兰翕瞳孔一缩,脸煞白:“你怎么还拍尸体的照片?” 兰翕看一眼傅延生,他似乎是想要对方给他撑腰,说一说自己的下属。 然而傅延生隐约心不在焉,根本没有注意接收到他扭捏的信号。 傅延生抬眼:“确定?” 傅延生让费莱尔把手机拿过来,他看了看照片上的帽子:“派对那么远,你怎么确定的,黑色的帽子不细看不都差不多。” “会是哪方势力雇的杀手?” “派对的监控被做了手脚。” “可能是凶手提前藏在后备箱制造声响,等他下车将他杀死,再把他的尸体弄出不合常理的死亡姿势混淆视线。” 实际上他们的年纪相差不多,也就四岁。 年轻多金,出手大方,追个人能难到哪去。 傅延生看兰翕向他求助,他便给对方指明方向:“这帽子的样式比较古朴,不如请这方面的专业研究着看看?” 办公室只剩下傅延生跟费莱尔。 “不会的。”费莱尔离开前说,“傅哥,微玉也问过我帽子的事。” 这晚傅延生没回别墅,他是周四回来的,没到下班的时间。 傅延生拿着一个档案袋拍拍他的脸:“帽子的资料,夏家村的由来和发展,夏桥正的成长经历都在这。” “我怎么知道的?很难吗?”傅延生上楼,“只要我舍得投点时间进去。” “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好奇。”傅延生进了书房,从档案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我只要你把这个戴上。” 陈子轻摇头:“我不戴。” 傅延生扣动打火机,火光对着档案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这个黑圈,我戴了会怎样?”他小心谨慎地试探。,或者被碰,你就会被电击。” “电流的大小根据你和人接触的程度来定。”傅延生笑得有多好看,说出去的话就有多可怕,“你被穿了,就是一具焦尸。” “当然是为了报复你。”傅延生冷冷道,“不然我还能是为什么。” “……”陈子轻不说话了。 陈子轻心里也明白,可他就是不想戴,那东西是未知的,未知代表着危险。 正当傅延生要撕烂档案袋砸过去的时候,书桌对面的人犹犹豫豫地说:“会不会出故障啊,万一检测错了,冤枉我了呢。” “被电是很难受的,”陈子轻说出自己的顾虑,“别到哪天我挨了顿罪不说,还要被你骂,我怎么解释你又不听,你只相信电子圈。” 陈子轻不信:“你发誓。” “不发就不发!”陈子轻火速伸手去拦,“我戴,你把档案袋给我!” 冰冷的电子圈接触到陈子轻的皮肤,他抖了抖,那股子抗拒刚起来就被纸上的内容转移了过去。 而帽子是某个村落的习俗。 在当时,村子里人人都会编那种帽子,是由新娘亲自给丈夫编的,新婚当天为丈夫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