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怀棠挺平和地点了点头:“谈什么,说说看,我不能谈,非要找他是吗?” 宗怀棠沉默了。 宗怀棠要背过气去:“好,帮你。” 陈子轻差不多腾空了,也要窒息了,憋得他不停拍打宗怀棠,打不开就要上嘴咬,哪儿离得近就咬哪儿。 陈子轻揉着被他夹疼的头跟耳朵:“钟明……” “钟主任想我给他读诗歌,读一首适合他的诗歌。” 宗怀棠抚心口,心脏疼,他从咬紧的齿间挤出两个冷冰冰的字:“不准。” 宗怀棠脸色难看:“我说不准就不准。” 他只是晃了会神,宗怀棠就已经走远了,把他丢在了这里,他捡起地上的钢笔,转着圈摸了摸,把上面的土擦掉。 宗怀棠边走边用左手拿着诗词本举起来,一下一下拍在右手掌上,钟明想挖他墙脚,当他是死的。 这话成功让宗怀棠掉头,他把陈子轻拽回了宿舍,一路上都这么拽着。 宗技术跟向师傅闹矛盾了?多大的矛盾啊闹成那样子!有热心肠的想上门当和事佬,同伴拦着让等一等,等等看。 宗怀棠把陈子轻拽进他的屋里,他背身在桌上翻找什么:“向宁,我知道你什么都清楚,我们最起码要做到忠诚。” 宗怀棠把陈子轻拉到桌前:“按吧。” 宗怀棠:“承诺书。” 陈子轻抗拒道:“我不按。” 陈子轻孩子气地把手放背后:“不按。” 一大一小两个手印挨在一起。 陈子轻看着白纸。 他的心跳有轻微的失衡:“这算是使诈,要是你乱写,我不履行。” 陈子轻想想也对,这是一把双刃剑。 女同志们集体没有时间。 各个楼的女同志都在收拾东西搬家,9号楼也是如此。 宗怀棠走在后面,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他一个瘸子,谁会找上他。 宗怀棠低下了眉眼:“行吧,你一头我一头。” 女同志还没下来,厂花就先出现了,她的东西都让男同志抢着搬走了,手上就垮了一个包。 厂花也没注意到陈子轻,她注意到的是,宗怀棠看陈子轻的目光。 陈子轻吓一跳,厂花捂住嘴往他跟宗怀棠中间跑了下来,他眼疾手快,迅速把尿素袋踢开了,以防厂花撞上面摔到地上。 宗怀棠首次感到迷茫,他指指跑走的厂花,指指自己:“你让我去?” 宗怀棠很不情愿地去了。 后面有脚步声,厂花马上爬起来,用自己别在裙子一侧的手绢擦擦脸跟手,转过身就要温柔地笑,见到来人,那笑就变成了怨意。 厂花悔不当初,双眼空洞地说:“我怎么那么傻。正常人谁会想要拓展那种……” “你这就叫不正常!”厂花情绪刚失控就赶紧调整,她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那不好看,那也不对。 厂花没想要答案,问完就说:“我去揭发你,我现在就去告诉厂长,我要让他知道,他的弟弟对一个男同志……” 她攥紧手绢:“宗技术,我说出去了,别人的口水跟异样眼光会把你吞了的。” “那向师傅呢?”厂花说,“向师傅可是早就盯上了副主任的位子。” 自己不在乎,涉及到另一个当事人,就用了请求。 宗怀棠见到陈子轻过来,事不关己地撇清:“她自己哭的,不是为我,跟我没关系。” 有两根手指插进他的领口,挑出玉佛:“这玩意儿能保佑你?” 陈子轻再去闻,又闻不到了。 宗怀棠把陈子轻的脑袋当撑手的,他扫视为了联谊会练舞的队伍,突兀道:“我哥跟他未婚妻的婚事吹了。” “没有。” “我带那位女士去见了 陈子轻感慨:“挺可惜的,男才女貌。” 陈子轻笑笑:“我纯粹是对美好事物的一种赞美。” 两人眼神触碰在了一起,马上就错开了。 宗怀棠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离他两步距离:“网里有大鱼了,小鱼小虾是不是就该扔了?” 宗怀棠若有所思:“我今天就搬走。” 宗怀棠悠闲地欣赏起了天边云彩,似乎并没有多在意,只是走走流程地问:“能收网?” 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