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 / 1)

单项他都不擅长,非要选一个的话,就是跳高,团体他喜欢拔河,能摸鱼。 在结果出来前他要提心吊胆。 不敢想。 陈子轻踩到土疙瘩,鞋底硌了下,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迈着内八步伐。 陈子轻志气高昂:“只要我拿出好状态,厂里就没理由拦我,机会是要自己争取来的。” 钟菇正在跟几个同事搬东西:“小马,墙边梯子你能不能搬?” “那梯子就交给你了。”钟菇托付重任一般握拳对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掉头就吩咐别人,她是个爱安排的性子,条理还清晰,往往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用,同事们都乐得她拿主意。 钟菇把几个浆糊装布袋里,门外进来个人,她扬声:“孙二,你咋来了。” 对于他的作风问题,工会的都见怪不怪,不稀得说了。 她见孙二似乎要找小马麻烦,立即去拦:“我哥呢?” 钟菇眼神示意小马出去:“什么事?” 钟菇说:“那得跟向宁一块儿吧。” 钟明是能搞得定,他做了功课,带了从师傅那获得的提议,和厂里其他老师傅的判定。 办公区的园子里,宗林喻一页页地翻着,他指骨修长,指甲修剪得短而平整,纸张轻擦出来的细微声响饱含厚重的书墨气。 宗林喻淡声:“到第二季度换?” 钟明说着,余光捕捉到一块蓝色衣角,厂里的工装服都是那个色,确定不了是哪个,他才要收回视线就见到了一小片脸。 宗林喻道:“可以。” 竹林里的陈子轻偷听被抓包,他不情愿地挪蹭着屁股起来,慢吞吞地走到那边,距离一靠近英俊端正清风明月的厂长就把嘴角一扩露出笑脸:“厂长中午好。” “我不坐了,我站着就行。”陈子轻拘谨地垂着手。 陈子轻心里犯嘀咕,怎么他在宗怀棠那胡编的事被瘫出来了?他偷瞄一眼钟明:“我跟钟师傅是一边儿的,最好是全换了。” 陈子轻垂头看脚尖:“都老了,影响工作效率跟工人的积极性不说,也不安全,早晚都要换的,一次解决就省了来二次三次。” 宗林喻拿起手边的杯子,转开杯盖喝了两口水,他的嗓音沉缓:“如果第一车间要换机器,那就不能厚此薄彼,其他车间也要来个全面检测,把为厂里奉献多年的老机器一并换了。” 钟明就搁那坐着,屁都没放一个。 宗林喻转上杯盖,浅淡的唇覆了层水光,衬得他的神情不那么无趣乏味:“这就不是小动作了,要去供货长探路,问价,商谈。” 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杯口,沉吟道:“最快也要到第二季度,只能先尽力修加强维护力度多检查,辛苦大家。” 到了最后,事说好了,钟明本想等陈子轻先跟厂长打招呼离开,谁知他不知道是怎么了,杵上了。 陈子轻的视线对着厂长杯子里的一粒枸杞,长久地停留着,都要成斗鸡眼了。 陈子轻抬腿走近他两步,抽着鼻尖确认了什么:“你怎么又装你哥。” 从大家族身负重任的禁欲嫡长子变成寻欢作乐的风流二公子。 陈子轻第二次见了,依旧感到震撼,演艺圈大满贯的影帝也就这样了吧。 陈子轻看不懂宗怀棠:“宗技术,你哥有事让你装的,还是你上瘾了,不管他的想法非要装他?” 陈子轻瞄他随着吞咽上下滚的喉结和那颗小痣:“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种味道。” 陈子轻无视他的自恋:“肥皂味。” “谁都没你打得多。“陈子轻伸出右手看手指上的烫伤疤,“反正我稍微近点就能闻得出来区别。” 陈子轻解释不清:“不是一码事。” 陈子轻要走,宗怀棠开口:“我说完了吗你就走。” “凭什么?!”陈子轻觉得宗怀棠没事找事很龟毛,”页数跟诚意我都做到了,你让我重写?” 陈子轻眨眨眼:“啊?没查。”原主没字典。别字,不确定的,不会写的就不能查一下字典?” 宗怀棠不留情地嘲讽:“你用脚检查的吧。” “那你好歹认真点,给人写道歉信,一段八个错别字。”宗怀棠那嘴毒起来令人发指,“怎么,你给我的是《易错字大全》?” 没过脑就去掐他的脸,将他拽近,说话的时候,热气扑在他脸上:“你再翻一个试试。” 陈子轻脑子一空。 又比上次给他抠人中更近,近得呼吸相融,能看清对方眼皮上的褶皱线条跟眼周的纹路,还有瞳孔里映着的自己,不止暧昧,不止亲密。 要不是直的,他真要往歪的地方想了。 陈子轻揉着脸上被掐过的地方:“我翻白眼是我的人身自由,没有招你吧,宗技术,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我就是有病。 宗怀棠侧头,视野里是不远处那片竹林旁的土墙,有土蜂在飞,他的目光百无聊赖地落了上去。 宗怀棠说犯困就犯困,眼皮耷拉了下去:“真逗,谁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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