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 / 1)

“知道,贱骨头。” 马强强缩脖子:“电视里听的。” 马强强蔫蔫的:“我是很需要我哥……那怎么说,鞭,鞭策,对对,就是鞭策。”他茫然无措,“可是我哥头受了伤就不鞭策我了。” 马强强打起精神:“嗯嗯。” 另一个技术员给陈子轻开的门,他没喊宗怀棠,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空气里飘着油墨味,陈子轻东张西望,他在宗怀棠的桌上见到了一份计划书,讲的设备养护注意事项和维修制度,废弃的,封面上有宗怀棠杂乱的练笔。 宗怀棠身后有台老式机械打字机,上面夹着一张白纸,可以复印。 陈子轻觉得像电视里那种嘟嘟嘟发电报的,他揣着好奇心去打量。 怕给弄坏了,陈子轻就没敲键,只是轻轻地摸了摸。 宗怀棠翘起二郎腿:“不然?就在办公室等你来找我说事?” 宗怀棠盯了他几秒:“现在说吧。” 想到那份计划书,他灵光一闪:“我是想问你,车间每个月的机器维护能不能从一次改成两次,尤其是第一车间,机器都老了,我想过些天向厂长申请换一批新的,如果厂长批准了,不知道宗技术有没有时间帮忙采购把关。” 一看就是临时想出来的,真能扯,比以前还会扯。 宗怀棠依旧不理。 另一组比原主的组悠闲不少,打螺丝的功夫还能聊个天,两组两个状态,互相挖苦互相嘴。 老三跟他打了招呼,老二鸟都不鸟他一下,一心跟着老大,是个跟屁虫。 【宿主改动第一条标注,警告一次】 那技术员在桌前捧着玻璃缸逗里面的草龟,桌子突然震晃导致他失手打翻了玻璃缸,草龟掉在混着玻璃碎片的水里,壳翻上去四脚朝天。 “我是让向师傅给吓的。”技术员赶紧把草龟捏起来,“哥,你的龟。” 他瞥过去,姓向的状态不对。 怎么会是上午?原主不要上班的吗? 系统:“不可以。” 人中一痛,陈子轻睁开眼,男人皱眉沉着脸近在咫尺,密密的长睫毛,近距离更是冲击视觉。 陈子轻的呼吸里是肥皂和机油的味道:“宗技术,干嘛掐我?” 陈子轻虽然被掐得很疼,心情差到要爆炸,还是表达了谢意。 陈子轻注意到纸上的草龟,宗怀棠养的,叫麻花,他去帮那技术员捡碎玻璃,安慰道:“这事怪我,中午我就去买个新的玻璃缸给宗技术。” 办公室就剩下陈子轻跟宗怀棠两人,门外是有条不紊忙碌着的车间,时间好像都走得比门里要快。 陈子轻为了不让自己沉浸在四次警告减掉一次的惶恐里,试图转移注意力:“宗技术,这小龟的名字麻花有什么意义吗?” 陈子轻干巴巴地说:“哦。” 只剩三次警告……就只有三次了,任务目标连个嫌疑人都没有。 虽然这才第二天,他不该这么心急,但是除了做任务,还要提防警告。 宗怀棠维持着这个跪地姿势眼前一黑,他隐忍得面部扭曲,浑身冒冷汗地坐到了地上。 陈子轻这回终于转移了注意力,他很不厚道地笑了一下,转而就抿紧了嘴巴自我谴责。 宗怀棠坐在一滩水迹里,一条手臂搭在健康的右腿上把脸埋进去,一条手臂伸向左腿,按着剧痛部分的指骨剧烈发抖。 陈子轻觉得这是个套近乎的机会,于是他献爱心展现善意:“宗技术,你的腿疼得很厉害吗,要不我给你揉揉?”种“我没听错吧,这是什么离奇鬼话”的眼神看向陈子轻,愣怔中透着巨大的难以置信。 启明制造厂 揉腿可以说是比较亲密的行为,怎么能是男人跟男人,他怎么可能让一个男的给他揉腿。 陈子轻不强求,宗怀棠是直男,确实冒昧了,他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止是在宗怀棠面前,对着其他人也是一样。 陈子轻唏嘘之余感叹还好任务不涉及情爱,异性的属于欺骗投胎都要走畜生道他做不来,同性的一个不慎就会被吐口水砸菜叶子丢鸡蛋,那多惨。 陈子轻问又把脸藏臂弯里的男人:“那我拉你起来?” 陈子轻忍住了给他白眼的冲动,没忍住地哼了一声,音量不小,宗怀棠显然是听清了,耳朵一动,不客气地嗤道:“怎么,向师傅还想反驳我?是要我给你个机会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宗怀棠不放过他:“那你哼什么?” 宗怀棠:“……” 陈子轻刚才跟宗怀棠一番过招有些口干舌燥,他看手表,快十一点了:“宗技术,你不要我拉你,我在这也做不了别的事,我去车间了啊。” 他一滞。 说完深喘了口气,累到了。 下一秒就听见一句:“心里也没有。” 一字一顿念完,很不耐烦地质问:“你不是要去车间?怎么说个没完?搁这开你的演讲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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