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撇着嘴走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没一会就又开了,技术员拿着拖把进来:“哥你,你怎么坐地上了?“ 技术员看看手里的拖把,看看宗怀棠:“那我……” 技术员想问宗怀棠是不是左腿不舒服,又怕触及他隐私不好张嘴问,就按照他的意思把他周围拖了拖,以洗拖把为由暂时把办公室留给了他。 宗怀棠没有一瘸一拐地走出办公室,他等那股钻心的疼痛减轻才出去,若无其事地穿过车间走道,顶着春日阳光去了厂区的树林。 那多没意思。 那个姓向的区别对待看人下菜,明明是同一张脸,对着厂长那层皮就低眉垂眼当小弟,厂长打发时间写的一首词夸成花甚至申请收藏,厂长屁都是香的。 宗怀棠把竹叶举起来,指尖一松,任它跟着风跑了。 虽然确实变得好玩了很多。 汤小光从团里回来,拿着一个布袋到宗怀棠那屋:“怀棠哥,这是向师傅让我捎给你的。” “玻璃缸,还有,”汤小光说话大喘气,“药酒。” 汤小光嘟囔:“你们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汤小光大写的冤枉:“我惹你了?” 完了又拨过去一把票:“和这个。” 宗怀棠面部铁青:“滚。” 布帘子被汤小光大力抓起来,又出于忌惮轻轻放了下去。 宗怀棠瞥静静躺着的布袋,还个玻璃缸就算了,买什么药酒。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宗技术,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厂长心系制造厂心有大爱,一定很辛苦。” “宗技术,我想你帮我打探打探,可以吗?” “宗技术……” 向宁的目的是离他敬仰的厂长近一点,以及副主任的位子,想都别想。 谁知李科长叫了个人来喊他了。这就不是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 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向,你头上的伤怎么样?”李科长主动关怀。 “不好说,孙二太跳脱,三天两头的和其他车间闹事,还总能招呼一群人跟着他。”李科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走了会神,“按理说两个车间带头的都是要记大过的,厂长宽容大量。” 李科长起身去架子上拿了个白瓷手绘腊梅的小盒子,从里头捏出一根牙签,剔他稀稀疏疏的牙齿:“春季运动会快来了,厂长多半是想氛围能轻松些。” “等等。”李科长朝着地面啐出个食物残渣,“昨晚你宿舍进人了?” 李科长口齿不清地询问:“怎么不上报?” 李科长赞叹:“小向,你觉悟高。” “你一个人住多少有点不方便。”李科长说,“实在不行你就去找小钟,向他提出问他能不能搬回去,你们有个照应。” 在他打开办公室门走出去的时候,背后传来李科长的糖衣炮弹:“小向,你好好干,厂里不会亏待你的。”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想办法在运动会到来前离开这里。 是钟明在跟孙成志,他们在大礼堂外面说话,近似争吵的架势,隔得远陈子轻听不见,只捕捉到孙成志满脸的不服气,却又不得不听钟明的。 四目相视,钟明先撤回的目光,他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带着孙成志进了大礼堂。想到一个可能。 系统:“随着宿主的任务进度,会有相应积分掉落。” 系统:“陈宿主,你用了死鱼眼一个,获得双倍积分,总共96,你目前的积分是-99904” 不指望了,道具是不可能买得到的了。 就在这时,灯泡灭了。 犹如被人蒙了块布。 他是往前看的,前面没见到人。 可是这么近的距离,他为什么没有听到脚步声? 没追到。 去哪了…… 风幽幽地吹着,陈子轻闻到了丝丝缕缕的木香,他心思一动,充血的眼睛瞪着不远处护栏外那棵从一楼长上来的大树,难道是一楼的人干的,干完就爬树下去了? 树并不挨着他那边的电线接口,爬上来跳到走廊还要走一小段,离开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