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 / 1)

宗怀棠黑着脸去看门锁,就这还要找人确认,自己眼睛看不到吗?脑子磕出来的毛病?他兴致缺缺地接着溜达。 他顿了顿,脚步一转,鞋尖抵着走廊护栏,居高临下地俯视。 “你等我去广播站读完诗,我们一起上班,我有事和你说——” 昨天那个女职工推着自行车在路旁等他,满脸羞涩,虽不白却很修长的脖子上扎了条丝巾。 宗怀棠一笑,风度翩翩。 “他又不是我媳妇,让我等我就等。” 草丛里的大广播喇叭发出一段电流声,电流声结束后是清润中带着激昂笑意的声音。 “早晨,我从睡眠中醒来,看见你的光辉就高兴” “你新鲜、温柔、明洁的光辉,照在我久未打开的窗户上” “于是,我惊喜看见你” 车铃声此起彼伏,住家里的工人像潮水一样骑着自行车涌入工厂,和住厂里的工人结伴沿着公路去生产区。 “太阳啊,你这不朽的哲人,你把快乐带给人间” “你把日子铸成无数金轮,飞旋在古老的荒原上” 新的一天开始了。 陈子轻读完诗歌匆匆回职工宿舍,别人跟他说宗怀棠已经上班去了。 陈子轻笑着说:“应该的。” 小的一条腿瘸了照样很吃香,皮相好个头高,性格风趣幽默,十分受人爱慕,厂里大姐大叔还要把外面的介绍给他认识,他倒好,招蜂引蝶把年轻单身女职工的心搅乱。 陈子轻把诗词本通过宿舍门缝推了进去,一眼都不敢往门锁上瞟,瞟了就是没完没了的确认怀疑确认,他在附近没见到马强强的身影就自己走了。 一行行梧桐树生机盎然地站在公路两旁,粗长繁多的树枝伸向彼此搭在一起,像树棚子,也像树洞。 “向宁!” 陈子轻坐了上去,他抓着钟菇的皮座下面当扶手,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估计先去厂里了。”陈子轻迎着风。 “先去就先去吧,我今天好多了。”陈子轻把扫到脸上的长麻花辫捉住,钟菇住家里,她哥钟明却不那样,兄妹俩还不统一。 钟菇等陈子轻下来就去把车推进去架好。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好像厂里没人讨论过这件事,宗怀棠表现得跟常人无异。 陈子轻拒绝了:“男女有别。” 陈子轻说什么也不让她背,她只好随他去:“真够犟的。” 陈子轻走走停停地爬上了最后一节石阶,入眼是产区的铁栅栏门,两边大开着,上面挂着一句“同心协力共创辉煌”的标语。他摘下工作帽扇扇风,气喘吁吁地走进大门,随意环顾。 打卡时间还没结束。 墙上挂了一块布,布缝了几十个小口袋,每个口袋都插着一个写了名字的白色长条硬塑料卡片,名字那部分露在外面。 这样张会计方便统计人数,谁准时上班准时下班一目了然。 张会计挥挥手上的笔:“向师傅,来啦。” 钟菇刚凑过去,钟明就出现在车间门口:“小妹,你进来。” 见大哥在无声逼迫,钟菇无语地把名字卡塞进木箱:“向宁,我先进去?” 那憨批小圆球竟然迟到了。 原主要求严格,马强强跟着他学习做人做事,马家二老对他很是感激,前段时间还亲自来厂里给他送老鸡汤来着。 一切都是新鲜的。尽管他接收了原主的所有,包括对机械制造设备的应用,上手零障碍。 陈子轻说:“我不怪啊。”马那孩子勤快着呢,年后二月跟三月的生产件数可都是组里的第一,等他来了你听他跟你讲是咋个回事,他不会无缘无故迟到的。” 工人还是不信。 九点多的时候,马强强火急火燎地跑进了车间,飞奔到陈子轻面前:“哥,我的工时,我下午,我后面一定抓紧赶回来。” 要是连工时都不满那是要被批评的,指责不够积极没有上进心。 马强强没听清,车间的机器声太吵了。 看来是听明白了。 “我睡过头了。” 马强强羞愧地垂下了脑袋,“天没亮我醒过一次,想着眯一会,结果就眯了好久。” “好了,你调整调整心态忙去吧。”他避开拉料的工人们去了办公室。 钟菇从她那组过来询问:“怎么了,向宁说你了?” 钟菇拍他后背:“那你怎么丧着个脸。” 钟菇无语:“知道你这叫啥不?”

最新小说: 不可信奉 南派盗墓笔记 任务又失败了 母系裙下的我 淫蒂求生 何惧那雪的融化 风云龙族 糙汉捡个小娇娇 齁甜!漂亮室友又被校草亲哭了 师妹骗他身子后,始乱终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