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好喝,然后积蓄力量——死! 三个月后,一个夜里,放松了警惕的丫头们在外面说起话来。 只是……她摸了摸脸:“学过的这么些东西,眼一闭,就用不着了。” 然而终又没有死成。 婆子们被关在院外疯狂地拍着喊着,要进来的时候,一个极为机警的从乡下采买来的丫头,已经轻巧的运用爬树的好技巧,翻过墙,一把扑进来,把少女拉得轰的连人带椅倒在地上。 这个侍女年纪才十五六岁,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夫人,您一死,府里出了大事,俺们这些看顾您不力的,也都要死的!要被卖的!俺家下一年的租,林家也是要加倍收的!” 侍女被吓了一跳,呆望着她。 侍女吱呜一声,半晌说不出话来。多少府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娘子要私奔便私奔,夫人要上吊就上吊,郎君要出走就出走。 而下人们本也没有资格要求主子去顾及他们。 林绮年看着说不出话来的侍女,忽然笑了:“啊……同我有甚么干系呢?” 一个人下定死的决心的时候,什么拦得了呢。 侍女吓得说不出话来,哀求一样看着她,忽然使劲磕头,磕头磕得脸上流出血,她爬了一步:“夫人!求您!发善心!活着,活着总是对大家都好的!” 她曾想拿着利器,想了结一个窥探她的所谓丈夫。 这种时代,一个家里,没了父亲,没了一个丈夫,剩下的女人和孩子的命运,只会更加地变得和噩梦一样,和浮萍一样。 主子一死,她们会有什么命运?被打死,被卖到脏地方去沾染花柳病,她们家里都要被连累。本来就重的租,恐怕又是能逼死人的一年。 良心,良心有甚么用? 她幽魂似地站起来,哈哈笑着,疯了一样的走出去:“好,好,好!我林绮年是个窝囊废!我不敢死!不敢!我等着!” ——————————————————————————— 他很快地把西苑布置成个铁桶。府里的强壮婆子整日盯梢一样守着西苑的房里,稍稍有个动静就要严防死守。 西苑的婆子开始总比丫头多。 被一个鬼东西连累到不敢死的林绮年,从不理院外的事了,在房里总是喝得酩酊大醉,整日酒气熏熏,不是狂笑就是吟些谁也听不懂的词句。 这一天,林绮年又喝得醉眼朦胧,丫头婢女们一个个地苦劝,不见这醉鬼丝毫听得进去,只得放她在屋里醉卧,自己去做事了。 然后就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路像条死狗一样被几个壮汉拖着经过了荷塘,像要出齐府。 荷哟!沉塘!婆子眼里一下子射出了兴奋地光似的:这是勾搭野男人了。 几个听了的婢女婆子,立刻用惊悚的神色撇过头去了!荷哟,软猪肉……老爷?这联想使她们大惊恐,又忍不住隐秘地浮现一点笑影,因此立时转过头去了。 扇得女人歪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