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鹞自己都没长大,就要当娘啦?这孩子一定是骑马那日有的,就以‘驹’为乳名,你看如何?每次喊他,都能想起我们俩在马上参悟天道,骚鹞鹞又哭又喊,尿了我一身…… 曲鹞放下信笺,趴桌上呜呜咽咽哭了一场,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回来,就他不行?! 不止曲鹞生气,蓝鹤也不高兴,拉长了脸逮住老头责问。 龚肃羽冷哼一声,“你看我什么时候管过他?谁要用他,就是谁安排的。不过他的奏疏我看了,于滇南防务的确有独到见解,长远来看,派他留下主管此事,并无不妥。国事为重私情为轻,你这做娘的该去劝慰开导儿媳,跟我闹什么。” “……” 他叹了口气搁下笔,收好公文,乖乖回房安抚失望的妻子,女儿见不到,儿子也见不到,他本该多陪陪她的。 陪嫁来的嬷嬷们担心累着孕妇,她就拿婆婆的鸡毛当令箭。 有蓝鹤撑腰,没人管得了她。 蓝鹤去看她的时候,大腹便便的皇后,正小心搀扶着天子一步一步上台阶,从外边回乾清宫。 到了寝殿,内侍服侍皇帝到躺椅上休息,宫婢端来汤药,龚纾坐到丈夫身旁亲手喂他喝。恪桓心疼她辛苦,要她放下药让旁人来,她也不肯。 “哈哈哈……咳咳,纾纾说得对,生完了,孩子我来看着,你安心坐月子就行。” 女儿手足浮肿,身体笨重,女婿面色蜡黄,九五至尊万民之母怎会活成这副可怜模样? 龚纾察觉,让宫婢拿来薄毯,替他轻轻盖好,面上温软笑容褪尽,无法掩饰眼中中深深的忧愁,难过地趴在他的腿上。 蓝鹤终于现身,龚纾看到母亲,初时愕然,随即洇泪,哽噎着,说不出一句话。 “好孩子,我们换个地方,娘亲给你诊脉瞧瞧胎象。” 龚纾含泪点点头,一只手撑着后腰,巍巍颤颤,在宫婢的搀扶下艰难站起身。 说完运力将龚纾托起,跃出阴沉的宫殿,在紫禁城中踏脊飞掠,直接把人给带走了。 “成日关在宫里照聊病人,你不闷么?也不必每时每刻都得守着他吧?我带你出宫透透气。” 龚纾怔怔地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幼,恍如隔世。 “陪你娘逛逛,累了就告诉我。” 她竟忘记了怀孕的疲累,一路和母亲笑语晏晏精神抖擞地玩到黄昏,最后,蓝鹤在夕阳下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