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忱面无表情听完,认真问温湛:“孟密土司有三个老婆四子六女,长女次女早已嫁人生子,小的两个年纪尚幼,三女儿给了莽应里作妾,手上适龄待嫁的只有第四女,他这时候不是应该把这个女儿嫁给莽应龙,作两手买卖吗?” “呵,疼女儿能送出去给人做小老婆?侄儿家有娇妻,无福消受,不如世叔毛遂自荐,您官大,鳏居经年,那小姑娘性子爽朗,人也算得上漂亮,就是黑了点,您若娶了她,既可为大郑与番邦缔结姻缘,又能添个照顾冷暖的房里人,一石二鸟,岂不是好?” 龚忱若有所思琢磨温湛的话,随即恍然大悟。 “……不错!”温湛脸皮厚,坦然承认。 “噗!”龚忱禁不住笑出声来,回想那个少女,人又瘦又小,胸脯像十一二岁的女童,才刚开始长那种,别说温湛,连他也没法把她当大人看。 “你不如直说喜欢你家的奶娃娃夫人。” “去去去!没大没小,尽讨嫌。” 龚忱可是当今皇后的同胞兄长,还是蓝鹤的心头肉,龚老头最有出息的一个儿子,不要说留他在孟密,哪怕土司家的女儿愿意外嫁给他做小,龚家人肯定也是看不上的。 有龚忱这个得力助手,温湛轻而易举策反几个大土司,以宗主大国不忍坐视莽应里逆天而行,侵占屠戮周边诸土司藩国为名,应大郑天子之命,举兵讨伐元凶。 在大郑与诸土司的扶持下,弟弟莽应龙继承王位,将兄长侵占的领土物归原主,陇川木邦那些土司,再度归顺大郑,俯首称臣。 因为这个喜讯,皇帝精神好了许多,大有康复之象。 “太好了!这么快就打完仗,那我三哥马上就能回来啦。” 龚纾从他手中接过,认真阅览,原来是兄长对战后南疆防御的筹谋规划。 “龚忱办事沉稳仔细,难为他能有此远见,为今后的防务思虑周祥。温湛的奏报里说,他在战前屡屡亲自深入滇南腹地,查看地形,刺探消息,为我军犁扫敌寇做下万全之备,此次大捷,他功不可没。我已下令命温湛先带兵押送莽应里班师回朝,龚忱多留些时日,授赞治尹,升云南参赞,协管军务,重整南疆后防,这件事必须依仗他来办。” “可如此一来,他就未必赶得上孩子出生了,怪我没早些告诉舅舅,我家那个奶声奶气的三嫂,也有身孕了。说起来这孩子,比我们的小龙儿晚来几个月,若是一男一女,要不要定个娃娃亲?” 恪桓一盆冷水浇灭了龚纾的“白日梦”,她认真想了想,确实,别说她爹,就算她哥,也绝不会应允这门亲,龚家上下全都看不上她的后位。 另一边,龚忱也收到了妻子曲鹞寄来的好消息。 不曾想,由于上表的谏言太得君心,等来的却是授勋与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