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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泓吓得哭爹喊娘,我昨日发现上官礼的坟没有墓碑。”颜执安说,“以前不在意,昨夜竟才看出来。”坟无碑,如同人无名。原浮生道:“所以循齐要争。”这不怪循齐,确实是上官泓行事过分,寻常人会气得发疯。她说:“循齐不是忍耐的性子。上官家这件事不会罢休的,既然闹开了,自然就会给出决定。对了,右相是何态度?”“她能有什么态度,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颜执安回答。两人皆停下来,颜执安本一笑置之,陡然想起一事,面色微变,原浮生紧张道:“怎么了?”“右相曾提及过,她喜欢一人,后来发现那人是自己的姐姐。”颜执安缓缓看向原浮生,“她喜欢上官礼。”原浮生好笑道:“莫开玩笑了,都道右相是守礼之人,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姐姐呢。”颜执安坚持:“她自己说的。”原浮生笑不出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颜执安神色紧绷,“当日里提及时,我未曾在意,联想上官家的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原府生双眉微皱,略有些不安,“上官家、不得善终。”一句‘不得善终’让颜执安陷入沉思之中,低眸掩盖自己眼中的情绪。右相想做什么呢?毁了上官家吗?旁人做起来很难,自己人来做,易如反掌,何况是掌权之人。颜执安却说:“我朝重孝道,右相想做什么,不会那么急,多半得等到双亲逝去。”“左相,弄死疯子的人是谁?是双亲,她们死了,还如何报复呢?”原浮生深深叹气,“世人都道右相恪守规矩,礼数极重,可是真的?”颜执安说不上来,人不可貌相。****循齐回宫后,上官泓恰好也在,同样,右相也在,与上官泓不同的是,她站着,他跪着。她走过去,扫了一眼上官泓,上官泓忍不住颤抖。“你抖什么?我打你了吗?”循齐嘲讽,“从始至终,我都没打你一拳,最多踹你一脚罢了,何至于抖成这样。”上官泓吓得侧挪两步,远离昭惠公主。循齐淡笑一声,随后与陛下行礼,道:“陛下,我养母乃是上官家长女,她无错无过,被赶出上官家,我想与镇国公问明白,她犯了何错,要被赶出家门。”上官泓心虚地瞥向女儿。右相长身玉立,眸视前方,不为所动,场上的事情似乎与她无关。上官泓见状,只可说道:“陛下,家中祖训,臣不得不遵从。”一句祖训,让右相回眸,目光带了几分锐利,可细细去看,她的面上蒙上一层阴翳,像是困于一座深不见底的囚笼里。她说:“家训如此,确实怪不得国公爷。可都说双生不祥,可如今上官家因我而得势,又如何解释?”“这、这……”上官泓身上的戾气微弱下去,“陛下,臣只是遵从家训啊。”女帝见他如此吃瘪模样,也懒得理会,而是询问循齐:“你待如何做?”循齐说:“养母至今未曾立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立。上官家不认,问陛下,这碑如何立呢?”女帝拂袖,道:“既如此,朕赐国姓为李,如何?”李的音,同礼。上官泓震惊极了,仰首看着陛下,赐姓李,是何意右相上前说道:“陛下,臣的长姐无拘无束惯了,不喜规矩,生前无名,死后得国姓,于她而言,也是一座囚笼困住她了。殿下所提,臣来办。”循齐疑惑,这么大的好事,为何不要呢?“罢了,你们自己去处理,上官泓。”女帝看向上官家,“朕劝你废了此等规矩。”女帝不会下旨,只会劝说,这是上官家的家事,她无权来处置。上官泓浑浑噩噩,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右相,而右相行礼退下,没有看他一眼。循齐跟着右相退下,待出了大殿,疑惑道:“右相,你为何拒绝?”“循齐,她对名姓而言,并无要求,何必困住她呢。殿下,我无名,她有名。她无名,我有名,待将来,我与她合葬。”右相温柔地笑看,阳光落下,幼时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生不同衾,死同墓。循齐薄唇微微一扯,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劝说,她只有紧紧握着拳头。她不得说:“老师,你也被困住了。”“是呀,被困住了,从我十岁那年遇到她,她待我那么好,我就知晓我这一生为她所驱使。可最后,她将一切给了我,我就知道,我被她的好困住了。”右相转身,眺望宫廷,这里每一座殿宇都代表着权势,她成功了,站在最高处。她神态温和,眼中有笑,这一世,她本该死亦或活得如同狗,日日乞讨,可阿姐扭转乾坤。“循齐,她不要名,给自己取名疯子,说明她不想要名。你为她奔波,不枉费她养你十多年。有些事,不必去争。”何谓‘疯子’?她为何给自己取名疯子呢?右相无畏道:“循齐,这么多年来我都在找她,我可以护住我们了,我甚至可以逼着上官家废了这条祖训,我本以为功成,可她死了。”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像是人失去了灵魂,麻木地行走在世间。第55章 她有多久没有喊你阿娘了?公主府落成,礼部择了几个日子,供公主挑选。循齐在三个日子里挑了挑,挑了一个最远的日子,女帝道:“这都八月了,才刚入夏,你还要在相府赖到何时?”“我忙着呢。”循齐也有自己的理由,暗暗觑了一眼陛下,掰扯道:“我如今在户部,诸事不明,回去后请教左相,我进步良多。”这是事实。女帝思索,想起右相的建议,道:“等她丁忧后,给你做少傅,如何?”“不用。”循齐摆手,她已经被‘母亲’的身份压一头了,再来个‘少傅’,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说:“太子会不高兴的,您不如给太子?”“颜执安答应,太子也不敢用她。”女帝摆手,见女儿神采奕奕,并无伤心,自己便敞开心扉,道:“太子之前心心念念想要是左相为少傅,你也知晓左相的性子,后来选择右相。”未曾想到,右相与循齐还有一段缘分,太子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尊敬多年的老师会偏向循齐。都说朝臣审时度势,以利益为上,偏偏右相牵挂自己的长姐。天时地利人和,都偏向循齐。为帝者,也需要几分运气的。循齐欲哭无泪,道:“我不要她做少傅,您选旁人。”左相不要,右相不成,那还有谁?女帝一时间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便问道:“你有合适的人吗?”“暂时没有,我如今挺好的,要少傅做甚?”“左相不妥吗?”女帝不解,“你与左相亲密,再添一层关系,十分合适。”循齐拧了拧眉,心中也是十分纠结,她想,可是不能。女帝见她迟疑,便好奇道:“你是害怕太子对她不利吗?”“嗯?”循齐眼前一亮,顺坡就走,“对,还是免了,她如今树敌很多,少一事为好,何必要这虚名。该教的都会教给我,没有这层虚名,她也会认真教我的。”“也是。”女帝放心了。循齐顺势离开,害怕陛下再提及亲事,她忙不迭溜了,一路小跑出宫,先回户部。户部的事情处理过后,将棘手的事情带回府,询问左相的意见。左相知无不言,一一都说了。户部在左相手中,右相手中握着吏部,如今,都算是循齐。循齐便问:“那太子有什么?”“太子有纪王,纪王背后是强大的宗室。”颜执安说道,“纪王呀,占着长辈二字。”她细细说了纪王在朝的事情。循齐认真听。原浮生端着汤药来时,恰好见到一幕,悄悄将汤药放下,转身走了。她站在门口,静静听着里面的声音,声音平和,她凝望苍穹,目光悠远。半个时辰后,循齐走出来,抱着文书,匆匆走了。原浮生闭了闭眼,哀叹一声,随后悠悠笑了,一双狭长的眼眸里凝起了水光。颜执安啊,你在纵容她。她抬脚走了。夏日里酷热,唯有晚间的时候,天气凉快。循齐办完正经事,回屋更衣,再回来时,提着一筐子葡萄,道:“这个可甜了,下面的人送来的,我给了钱,您放心。”颜执安躺在躺椅上,凝望夜空,循齐将葡萄巴巴地送来,她顺势接过来,道:“给陛下送了吗?”“送了。”循齐随口应付一句,不免心虚,她忘了送。她悄悄拿出两串葡萄,放在盘子里,招呼无情,同她眨眨眼,无情无声发笑,悄悄接过来,无声退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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