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新年好。这几日我难过得快要死掉了,不便去看你。你若不想我,那我过些日子再去找你玩。」 粘了掉落膝头的饭粒送进嘴,真冬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即便她已边扒着早饭边把松雪融野的信看过不下九十九遍。 那要想她呢,又该怎么办?她还能用意念飞过来见你不成? 就这么定了,嗯。第三碗饭吃罢,真冬颔首。 想必松雪融野会喜欢,想必她就算难过得真真死掉了,隐雪先生的肉笔画也能把她的魂自阎王殿提溜回阳间。 “是,您路上小心。” 民间但凡有点闲钱的女人必会盘发,不盘发的也就松雪真冬这般的懒货。瞧那小个子一袭白衣不似平头老百姓,头发又直留到了脚后跟,真冬暗暗猜测起她的身份,再一想,应是松雪融野提到过的青梅竹马,中山家的大小姐。 待中山家的大小姐走远了,真冬方上前叩门。 “是我。”真冬笑出两个酒窝,“新年好。” 边引真冬往玄关走,千枝回身笑问:“您也是来看望少当家的?” “这样啊。” “不过您纵然是顺便进来喝口茶的,我想少当家见到您,病也会好很多呢。” “不知道呢,将军大人的御典医都来瞧过了,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那您得亲自问问少当家了。” 竖指噤声,千枝探身向屋内问候:“少当家,您睡着吗?” 听得屋内人语,千枝轻启纸门,又示意真冬进屋。 听着也不像难过得快要死掉了啊。 “唔……嗯……?” “冬冬……?” 憨瓜先是蒙着大被子动也未动,随后才舞被而起:“冬冬你怎来了?!” 两手对揣入袖,真冬慢步走近,一面走还一面打量松雪融野没梳理整洁的乱发。 搂过被子抱得严严实实,松雪融野宛似抱起她最后一丝体面,“你就笑我吧,没关系的。” “我又没有事情做,我才不要出门。” “我——我——” “很抱歉,冬冬,我很抱歉……我是想去看你的,可是,可是……” “冬冬这是你画的吗?女人的那处你看得多,画得也好。” 手背揩眼,气且没喘匀,松雪融野专心品鉴起了女阴图。 想看又怕被耻笑,融野软下声来:“冬冬,你坏透了。” 坐正身子,真冬开始盘问来龙去脉,方知年前的御前比试她虽输了,却并非因此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她讨就讨吧,干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喊得那么大声!” “我——” 那个纪州佬在御前不选她的画,后又在御前讨要她的画。听松雪融野的意思是这事让她下不来台,丢了好大的脸,难过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欢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