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我都如实告诉你了,可以给我看看那个、就那个图了吗……?” “看吧。”绘纸丢去她膝前,斜乜松雪融野,真冬眸中尽显鄙夷之情。 看望也看望过了,也了解了惹松雪融野不痛快的罪魁祸首,真冬才觉得自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冬冬,这根根绢毛也就你能画得这般纤细明晰。” “哎呀那我肯定没看过嘛,我就随口一说!” “没个对比又哪知冬冬你画艺之精湛呢……是吧……?” “送给我了?” “三两?!”撒开画,融野往后一屁股跌坐下,“冬冬,你我多年情谊竟就换来了这个吗?!” 话故意说得又缓又慢,真冬牵过那颤抖的手,“你我正因情谊深重,我才甘愿贱价放手,成全你的心愿。” “你对我真好冬冬!以后我不必开法会供养你了,余钱有得是!” 好喜欢的味道,好喜欢的人。 嬉笑怒骂中融野未察觉有人靠近,闻得屋外响起的声音,她欲请母亲进来,又难得机灵地还记得腿边正躺着谁人的什么画。 松雪融野藏画镇惊,动作迅速。可真冬仍惊魂未定,拘谨羞涩到了极致,她直想对着空气冲拳大喊。 真冬遂伏首作礼:“不才隐雪,见过早兰法印。” 行至桌案边,早兰敛衣而坐,将传闻中的隐雪先生瞧了复瞧后笑道:“你就是那孩子。” “你的绘作我细看了,禀赋着实了得,人长得也标致,难怪融野喜欢得紧。” “母亲休要打趣,哪就喜欢得紧了……” “那也不是因为她长得标致才喜欢!”融野激动得纵身跃起,“再说了那时她也不标致,又黑又——” 真冬看她离发癫也不远了。 “这孩子身患顽疾,朋友不多。你能活下来,我作为她的母亲,要感谢你才是。” “融野自大德回来后告诉我你的遭遇,我虽有疑虑,然那之后松雪家人再去大德,她们也都说你身遭不幸,想查竟无可查起。” 移膝近前,早兰朝真冬递手。会得她的意思,迟疑后真冬覆掌于其上。 “不——” “您言重了……” 她因胆怯而收手,可与她生母年纪相仿的女人又再度牵起她的手,道尽这么多年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