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丹青名手尾形光琳,后世对其杰出的艺术成就给予充分肯定的同时,对其人德行又多见“放浪形骸”、“无责任心”、“死要面子活受罪”等评价。 “小冬哇,倾城屋的那扇踯躅花屏风是你画的?” “甚好,就是字忒丑,手忙着摸谁的奶子呢,拿脚写的?” “看我作甚,你画你的。” “您吃不够的话,小侄这还有砒霜。” 本就溜的肩这下塌得更狠了。仙贝是松雪融野寄来的,咸咸辣辣的,香香脆脆好吃得不得了,真冬一天只啃三小口,省着吃。尾形光琳倒好,用指点绘技来换,三下五除二扫得精光。 “阿姐,三井家的人来了。” 且听绘间外男人的声音,仙贝塞进嘴,拍粉抹屑,光琳抖身站起,“小冬快,起来接客了——” 足定肉未静,光琳脸绷得紧,忽又喜笑颜开,软乎的白肉随笑颤得一浪接一浪。 “小冬,你果真是我尾形家人,深谙女色之道,深得我光琳真传。” “宝永”之前的“元禄”可谓是以女色为雅的世道,究其成因,除五代将军德川纲吉领头宠幸美人以至上行下效外,后世研究者认为与这位将军治下的太平盛世不无关系。 只爱男人的女人,不多,亦不雅。说得直白些,上层圈子不带这等粗鄙不通风雅的女人混。 她姑侄二人虽身形体态相差得仿佛另一个笑话,某些方面真冬想着到底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年我若为青帝,三春独报踯躅开。」 今春踯躅再开,也不是开给这一介绘师看的了。 三井百合送的宅邸可算竣工了,真冬喜得做梦都在学海豹拍手鼓掌。说好今日来接尾形姐弟入住,今日真冬也有要等的人。 “照顾好自己,不够用的来找我,为父能给你的也只些许黄白之物。”言罢,乾山躬身入轿。 推了乾山出钱新换的眼镜,真冬站在长廊上眺望前后十来个三井家仆整装待发。 “多谢夫人美意,然隐雪今日已有约,恐难赴宴,望夫人体谅——” 多大的人了,吵吵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