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抱怨不起怀中人,开口即软了下来:“是我难为你了,见谅。” “也算不得心事吧,就是协办参勤交代,这也不会那也要学,累得慌。”手指抚上融野的唇角,吉宗说道。 “我二姐去年便同母亲回纪州了,大姐她身子你也看见了,她说想让我学着办,我也想给大姐分担分担。” “你可知,连路上用的一张揩腚草纸都得算仔细了,带多少人骑多少马,摆多大阵仗举多高枪,都得按幕府的规矩来,出半点差池丢的是纪州的脸面。藩财年年吃紧,前年年底烧了的别邸如今都拿不出钱修,就这样,该花的一个子也少不得。” “可您今日那样忙碌也去见融野了,晚上又赶着回邸。” “你……” “过去你是不会说这话的。” “嗯,过去你都……” “过去你好像眼里有我又没我,我不说只因我知你也有挂念着的人才愿体谅你,而非我心不痛不难过。” “只是你心里有牵挂着的那个虾子精。” “就是那隐雪!你看她瘦得,我一手刀下去能削得她比我鞋底还薄。”吉宗忿忿不平,“她在吉原鬼混,你失魂落魄成甚么样,权当我瞎我没个心肝?得知她遭罪,你又魂不守舍成甚么样!” “我是她最要好的朋友,自牵挂她的安危泰否……但融野让大人伤心,融野无可辩白。” 说不牵挂也不至于,只两人见面相处小半天,知她吃好睡好即放心,不必牵肠挂肚到魂不守舍了——连这细微的改变也都被吉宗察觉。 “你且说,你说的我都会信。” “嗯……” 五指穿过融野的乌发,发梢停于指尖,吉宗许久未言语。 哀哀长叹后吉宗方说:“你这女人,很会伤人心也很惹人怜爱,有多少个我自不晓,但我是其中一个。纵往后不再见面,纵再见面时你心有所属,待我陌生,此生我想我是忘不掉你的了。” 揉开融野的眉心,吉宗笑道:“我得随大姐回纪州,说不准何年何月能再来江户,母亲有意留我在身边,我也想为她老人家尽孝送终。” “那块怀表,偶尔你也拿出来擦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