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多年都未去家庙为娘也知你心有怨气,不忍责怪,如今放下便好,你已元服,往后先祖追忌祭祀事宜要学着操持。” “甚好。” “自是记得的,她怎么了?” 她寻回了她的冬冬,她的小伙伴,她多看一眼都觉心尖渗蜜的女子。 “虽也怪女儿眼拙……”拳头捶了捶膝盖,融野振声辩白:“可谁让她长得太漂亮了!” “当年你要接她入府便说是颇有绘才的孩子,说起来我还未曾见过她的绘作。” “啊,《巫山秘事》。” “女儿本以为她只一淫图绘师,看过屏风与障壁画也同她切磋过后方知当年女儿的坚持无半点假。彼时若无那桩事,她即可随女儿入画所,依女儿看,隐雪其人绘技盖过昔年若白公。” 说笑一会,纪州鲸肉府厨已料理妥当。冬日的鲸肉锅最是滋补,揭盖,融野先为母亲盛满一碗。 暖身的鲸肉汤未及入口,早兰但见女儿的两颊已现暖意。 省亲方回府的千枝,融野招呼她一同享用这冬日的极致美味。她并不拘束,应声后卸除斗笠蓑衣,转身换了常服,两鬓微乱,自成其美。 松雪早兰的正室夫君在妻子自刎后默然接受了妻妹,他仍是松雪早兰的丈夫,又不完全是了。几年后亲生女儿被送往京都,男人卧床不起,不就便离世了。 许是内心对两任丈夫莫大的愧疚,母亲强迫自己忘记了他们忘记了许多,忘记自己是松雪晚梅。 再后来,乳母也走了,大家都走了。 “有劳千枝姐。” 她读长句子费劲,一页书看着看着常溜号去了别处,因而手边备着纸笔,随看随记。 “若白公她……” 千枝惊讶于少当家竟用这般字眼评判她从来崇敬的义母,视线无意间落在少当家正看的那页,那里写着「若白夫,松雪珑翠斋病故」。 递来纸张,上头有年号,有少当家厘清的思绪,亦有隐雪先生平生磨难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