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到了你仍做了胆小鬼。” 慈严笑后却说:“说不定她同你是一个想法,我坑蒙拐骗二十年,痴女怨男见过不少,倒不曾见过她这般的,若非痴心一片,她为何十年来待你如初?” 且听纸门外的声音,真冬转头看慈严:“即便她真如你所说的痴心不改,怕也是碎了几瓣的痴心。” 未递交答案,真冬站起身来往门口走。 “好啊,好啊。”慈严听后长叹气,“记得寄些新的枕绘来。” 摆摆头,真冬负手走出暖和的屋子。瑞雪兆丰年,犹不见春意淑生,而她已想好了要以怎般姿态迎来余生每一年的大雪,等候春的悄然而至。 “敢问阁下大名。” 搁置茶壶,吉宗转盼看到来人:“阁下当先自报家门方不失礼数。” 笨头呆脑的松雪融野是怎么侍奉天子左右的,真冬搞不懂,没眼力见儿! 粗品一番此女名号,吉宗唇际掀起蔑笑:“你就是那隐雪?我当是个甚么豪杰人物,吉原——” “我偏提。” 再看冬冬,她那张不笑时能轻易招人不快的脸此刻竟是带笑的,和善得融野背后发毛。 “先生风流债实不少,不但与那纪伊争倾城屋的踯躅太夫,还招惹我只愿放手心里疼爱守护的女子为你难过,先生何德何能?” 也是没想到她能磊落坦荡至此,吉宗抱臂看了不言不语的融野,又复瞩眸于眉清目秀,形容俊逸的女子。隐雪先生,好大的名气。 “阁下过奖,隐雪愧不敢当。” 吉宗公在位叁十年,执政前后达叁十五年,期间隐雪公说得浅显些便是遭官方封杀,致使其笔名频换,所用画号不下十个。然隐雪公始终奋斗在淫图秽本创作的第一线,以纸糊的身子铁打的意志对抗强权,造福天下万民,功德无量。 “冬冬,你莫同那位大人置气。” 初次见面,真冬已感与那一拳能擂死叁个她还有余力的黑皮纪州佬对付不来。纪州佬能有好东西吗? 真冬不想怄气的,已做下决定以平常心看待松雪融野的情场是非,谁知到底功力不足深。 轻啄指尖,融野闻之开颜,笑得不多机灵:“晓得你最好了冬冬,年后忙完家里家外我可能去寻你?” 撒开真冬的手,融野的眸光刹那黯淡。 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多看一眼真冬都觉腿软,“知道了,你带上好酒好菜,我寻着味儿就醒了。” 哈? 临目送她回屋同那黑皮纪州佬腻歪,真冬遵从这颗心开口问到兴许不如不问的话。 送来暖暖微笑,融野不假思索:“我亦喜欢你,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