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袋沾水,却看松雪融野拿着别样的袋子。 “有何不同?”真冬问道。 “哦?”真冬为止振奋,胡乱于衣上揩了手,忙回寝屋取来纸笔和小刀。 “倒是无妨……” “好东西。” 谁知她要作甚呢,融野只听她话将身转过。 “先生闻得出里头加了何物?” “不愧是先生——先生在写书?” “可是先生,这下你我都没得用了。” “只因我傻,先生。” 写罢,真冬欢欢喜喜地折纸入袖。她难得开心一回,融野也就不计较一只红叶袋的糟蹋了。 “多谢。” “你看我作甚?” “叫你如何?” “恕融野心拙口笨,道不出个所以然。” 各自梳妆,真冬一个人过活惯了,头发不碍事最重要,衣裳没穿反即凑合。松雪融野倒也一个人收拾得妥妥当当,数珠在手,是有几许清雅的。 “屏风。” “给我打下手。” “不服气?” “嗯。” 气鼓鼓一只小河豚,真冬才不管她服气与否。 “饭碗归饭碗,尊严归尊严。” “先生不让我画?” 敛了足势站定,于真冬身后,融野问她:“先生,你对踯躅小姐也残暴至此吗?” “何处?”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 她仍记得那年红枫凄艳,很小很小的孩子,好像蕴藏着巨大的、无限的力量,似火燃烧。 “融野。” 还在惊讶她会喊出这松雪融野名字,但见那人并膝跪坐身旁,舒掌要了数珠。 “望那又小又瘦又黑又丑的孩子早登极乐。” 「千里红山千里愁,夕阳门外水东流。独怀往事皆空梦,鸣雁残哀野菊秋。」——松雪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