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野脚风快体力足,随行的源次郎和文乃都是将将跟得上。正想那人应未走多远,不远处即见着那单薄到风一吹就飘上天的身影。 融野也不急,带着二人放慢脚步,就跟她后头,她停她就停,她走她才走。 那何止是认得了。 那么隐雪都作甚了呢。就融野所见,她一路吃了叁块仙贝,竹筒启开叁次饮水,还摘了颗桃吃,但可能涩嘴不好吃,她气得把桃掼地上,一脚踢得哪叫一个潇洒,摔得那叫一个漂亮。 忍笑,也没去扶她,压低圆笠,融野快步擦过隐雪背后,领二人直奔妙心寺。 小身板禁不得一摔,又没踯躅在,喊疼都无人理会。 等她一路走一路吃地磨蹭到妙心寺,偏厢客房已入住一人。 “那位客人每年都来,人好着呢,您且放心。” 啊,对,还有本打算丢家里,回去随手画几张糊弄的《巫山秘事》。一个月没滋没味,总得看点有滋有味的不是? “对,又是我。” “不会泄露出去的。” “再疑心也不必亲自跟来吧,信不过又何必交给隐雪?” 跨步来到真冬面前,融野难得一回当场辩搏清白:“我可不是跟着先生来的。” “先生信不过我?” 真冬停下:“你话好多。” 想小沙弥也说她年年来,不是不信,只怪心思怂恿着,好像出言伤害她心就好受些。 “抱歉。” 怕她又嫌话多,捽了《巫山秘事》置气不画了,融野没敢问她是来干嘛的,憋憋屈屈谁也不吱声。这隐雪性情乖剌,说她脾气大也确实大,可爱之处倒也不是没有,想非多固执的家伙,只要人小心应对着。 看了会住持,真冬又转头去看身傍融野,似要自她脸上寻到解惑消疑的答案。 疑惑未成形,真冬且不知该不该问,干脆选择闭嘴。 “是,隐雪与她有过几面之缘。” 真冬动颚:“有劳。” “有劳大师,那隐雪明日再来叨扰。” 松雪家的菩提寺在大德,她一个女人有何事只身来此妙心。女客轻易不能住下,她对此就像自家。 拍拍肚皮咂咂嘴,真冬开始期待妙心寺的斋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