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夫人再闹朝堂 晨光中一片不安的气氛,姚思敏虽然早知道这其中有戏,却依然担心自己的女儿。那个她从小呵护到大,宠爱到了骨子里的女儿,现在禁在宗正府里,虽说不会吃苦受罪,可她这做娘的却总是安不下心来。 姚思敏看着叶霜城摇头:“你不能去” 当年文宣帝必然也以为,她会做皇后的,有这么一件袍子太正常了,可文宣帝急病而死,皇帝匆匆登基,等到立后时却已经不是她了,但这身袍子她却从来没有打算还回去,当然她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拿出来穿一穿。 “思敏,他是皇帝,不再是阿昊。就算一切早有定数,你也千万不要太冲动。”叶霜城看着在晨光里缓缓穿上千凤瑶光袍,转身时一脸温婉的笑,一如这二十余年来的每一个清晨一样。叶霜城心中一动,过去拉着姚思敏的手,脸上却还是有些担心。 叶霜城点头,姚思敏就轻轻转。身,回眸时的浅笑让叶霜城看得痴了。 太仪殿里,皇帝高高在上的听着朝臣们的奏报,时。不时的回应两句。朝臣们大都不怎么敢报事儿,这些天谁都感觉到了朝里的气氛不一样,连皇帝曾经最赞赏的七王爷都进了禁军大牢,他们也是心有戚戚。 “定国夫人求见” 报名的太监心里这个寒啊,却又不敢反驳,只好又喊了一声:“定国夫人到” 打头的老臣们一见姚思敏身上的衣裳连忙拜伏在地,不明真相的朝臣们也就跟着老臣们一块儿跪了,不管怎么样,老臣们跪了,他们也没站着的理儿。 整个太仪殿内,只有姚思敏一个人站着,姚思敏看了一眼,摸了摸身上的袍子,心说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身衣裳:“皇上,臣妾只想问几句话,问到了答案,就算皇上请臣妾来,臣妾也不想来。” “朕看在这身衣裳的份上,且容你放肆一回,问”皇帝一手支在扶手上,一手拍着紫檀如意,重重一声响在太仪殿里回荡,这空荡荡的声音却让人觉得更加有威慑力。 皇帝愣了愣神儿,似乎是记不起律令里还有这么一条,又伸出手指,要开始找朝臣们问话了,有了前不久的经验,朝臣们早已经暗暗移好了地儿,务必让皇帝指不着,可总会有那么个倒霉催的被点着:“爱卿可记得律令里,有没有这么一条?” 皇帝哦了一声,又随手点了几个臣子,臣子们都冷汗渗渗地回不知道,宁可因为被皇帝认定是庸才而改官易职,也不要因为答错了而掉脑袋,朝臣们虽然没互通消息,但心里都已经打好了主意。 有个大胆的老臣,揣测了一番,仗着年长侍候了皇帝一辈子,于是大着胆子回了一句:“皇上,不如去律房里请律令?” 掌律令的司刑大人赶紧应了声儿,抹着汗地探出脑袋来回了一句:“回皇上,如果有必定在公卿一卷。” 律令公卿卷只有不到一万字,倒是好查得很,搬来以后,由司刑大人和一干文官在一旁翻找,一名文官拿着手里的书卷,眼睛瞪得老大,手指最后一行小字,差点就咆哮出来:“皇上,真真有。” 司刑更是心脏都承受不住压力了,已经倒在了地上,怔怔地看着地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凡到了三公九卿的都是特别大的案子,司刑大人就是想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绝的是这行小字是在公卿卷的补遗卷里,补遗一般是做注释用,是在律令有缺失不及的时候,才会用到,先后五帝当朝却从来没听说几时用到过 皇帝忽然看向姚思敏,这么多人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姚思敏停了停,看到那些人一脸终于想苗头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暗笑,又接着说道:“没想到,孝惠皇后的兄长经此一事,却反而省悟,此后诸恶不为,诸善皆行。想来各位大人都记起来了,对,就是和政辅国公。” “皇上,蕃王为世袭一等公,所以臣妾今天是来要回自己女儿的。” 皇帝望天,很想上去掐姚思敏的脖子,心说确实闹得大,太大了 呸皇帝自己在心里啐了一声,如果那时候还没搞定,他这皇帝就白当了。 姚思敏太了解皇帝了,皇帝听了这句话,就这么被引爆了,大大地炸在太仪殿里,吓得众朝臣的小心肝儿,都快掉出嗓子眼儿了:“放肆,太仪殿上,朕容你三番两字陈辞,你便处处刁横。却需记住,老七不但是朕的臣子,也是朕的儿子,父施子以家法,祖宗礼法管不得,律令也管不得。” 侍卫们要来扯姚思敏,姚思敏怒瞪一眼:“大胆,本夫人身穿千凤瑶光袍,刑不加身,百官需拜,岂是你们能碰得的。” 幸好姚思敏也没想再闹下去,回头看着皇帝哼地一声:“以后,就算有旨有诏,本夫人也不进宫!” 朝臣们看了姚思敏,又回看皇帝的神色,眼珠子差点全摔成泥,这旨抗的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定国夫人果然牛气啊!再看一眼皇帝脸都青了,朝臣们心说:圣上哪,那也是您和先皇、先祖宠出来了,怨不得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