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里满城灯火通明,不少官兵举着火把,在全城的各个巷子里搜,有道是一个人藏的东西,要一百个人找,何况找的还是个会移动的人,官兵们在城里四处找到天已经黑了,还没有找着人。 “王爷,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眼下天冷了,您身子又不好,再找下去您身子也受不住。我和焕川去找就行了,王爷您这样折腾下来,明儿皇上和娘娘要是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张怀广看着马上摇摇欲坠的人,心里一阵阵难受,自打他们王爷娶了那个小小的王妃后,王爷就不再是王爷了,只是个普通而寻常的男人。 顾重楼却坚持得很,明明神色委顿,眼睛却四处张望着找人:“怎么安心得下来,她是个心眼小小的,万一今天不找着她,明儿估计就再找不着了,就算找回来了,也都不是她了。” “王爷,您也是,既然知道娘娘心眼。小,您就干脆些呗,干嘛非得把娘娘伤成这样,出门的时候可伤心了,结果您看您不也跟着难受。您和娘娘那,天生是冤家,非得互相折腾着不可。”张怀广一边四处看,一边嘀咕着。 虽说顾重楼治地以仁德著称,可毕竟是王爷,皇室。出身,那排场要是一打开了,平头百姓还是得看了就远远避着。要搁平时,顾重楼可能还会律着下属,现在人都急昏头了,哪还顾得上啊这会儿城里都知道王爷在找人,至于到底谁不见。了,一般人还真是不清楚。忽然一声破空的响朝顾重楼面门而来,顾重楼虽然带着病却依然眼疾手快地接了下来,手里却是一颗包着纸的石子,石子还带着些灰尘,明显就是刚从地上捡起来了。 顾重楼嘴里喃。喃着这四个字,忽然眼前一亮,是啊!在风里雨里折腾半天,他怎么就没想到东山小院呢。这妮子在徽城也没有什么地儿可去,除了春徽堂不就是东山小院么,他怎么就这么糊涂。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雨越下越大,顾重楼往身后吩咐了一声:“怀广,你去叫丫头把惊玄的衣裳包好送来,这天下着雨,怕是都淋湿了,东山小院全是秋衣,她怕是正冷着” 袁允之满意地看着大部队往东山上开进,这才转身几个纵身隐入了林子里,沿着沙滩回了东山上。远远地就看见一片白衣还在叶惊玄身边待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喃喃着,袁允之凑上前去叫了声爷,然后又说道:“七王爷已经在路上了,我抄近路来的,他们没发现。” 袁允之在一旁想笑不敢笑,袁易之瞪了他一眼道:“爷,咱们该走了,你在这挡着,叶姑娘身上干干爽爽的,也不像是在这里待了很久,怕是要被七王爷瞧出来。” “爷,您待叶姑娘总是这么心软,这样不好”袁易之皱眉道。 雨瞬间如倾盆般落下,一男一女在雨里被淋透了,叶惊玄身子微微发抖,白衣男子却似乎比叶惊玄抖得还要厉害些,湿淋淋的手指带着弱弱的温度拂落了叶惊玄脸上发丝上的雨珠子,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叶惊玄的手渡着内息。 “是啊,爷,咱们该走了。”袁允之看着越来越近的火把,终于也开了口,其实他心里最是怜惜眼前这两个人,他跟在他们身边一路走来,实在觉得这二位太不易了。 白衣男子说完话才转身,坚定地离开,积水里拨开一圈一圈的涟漪,那青天白月一般的男子此刻竟显得分外狼狈。袁易之叹息一声,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安慰两句:“爷,她是个好姑娘,你们只是不合适而已。” 袁易之琢磨着这句问话,要怎么回答呢,他们爷想听到的是肯定还是否定呢,袁易之还没有答,袁允之却先答了:“爷,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若是那些正正经经的大家姑娘,自然能找出差不多的来,可叶姑娘这样跳拖的,怕真是不好找。” 另一头顾重楼迎着雨进了东山小院,管事儿一阵头昏脑胀,以为自己做下了什么错事,战战兢兢地跪在顾重楼面前一脸惨白,正听候着顾重楼发落,却没想顾重楼问出一句:“娘娘呢,娘娘不在这里吗?” 顾重楼听得跟惊雷响在耳边似的,他原本满心的希望,听到管事这句话全落了空,差点就要晕了过 “回王爷,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有瞒,娘娘确实没来过。”管事儿抹了把汗,心还在怦怦乱跳。 “王爷,张护卫有话要禀。”陆焕川在外头喊了一声。 张护卫跪下请了安才说道:“王爷,小的在院侧发现了一些脚印,看起来像是妇人的,似乎是往九王爷的墓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