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长的巷子里,叶惊玄无意识地走着,她开始想象就这么跑回现代去,或许也不错。可是终究不能跑回去,怎么跑都还在这里,于是渐渐停下来,漫无目的地在初冬的街上走着。 胸中的悲伤如潮水一般涌来,瞬间就浸溺了她原本就已经孱弱的心,此时身边走过两个路人交谈而过,留下一些话在她的耳朵里回落。 “是啊,这些人怎么当值的,听说那还葬着位王爷呢,这要是惊扰了王爷安眠,只怕徽城不得安宁哟。” 东山,王爷这两个词不断地在叶。惊玄脑子里翻腾着,忽然她像是找着了目标一样,拔腿就往上东山小院的路上走,那条路弯弯曲曲地延着山体而上,叶惊玄吃力的爬着,走了一天了,也没吃东西,她却半点不觉得饿,只是走起路来感觉有些累而已。 蹲下来用袖子抹了一把,又重新干净了,她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墓碑,一言不发心里空荡荡的,像什么都丢干净了一样。 伸出手指拂过墓碑上面的一笔一划,心中分外悲。伤,却不知怎的竟然没有一滴泪,叶惊玄忽然很想说两句话,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干涩而沉闷,她却压根没有任何感觉:“子夜,如果你现在看到我,会不会笑话我,一直还是这么笨。活了这么多年了,到底了还是个傻蛋。” “子夜,他既然不。信任我,为什么要撩拨我的心,为什么当我以为可以托付一切的时候,他却连信都不愿信我。宁肯听信一些捕风捉影的话也不愿意听我说,难道我除了笨还不值得信任吗?”叶惊玄声音小小的喃喃着,或许她说了些什么,她自己都不是特别清楚,只是由着说出了最心底的话而已。 她侧身坐在墓碑边上,斜kao着假装有个人在这里,至于是谁或许不重要。 “我想回家,子夜,带我回家好不好,那里虽然平凡,可很安心。” 陆续又有几点青光打在叶惊玄身旁,她自然没了动静,远处的树林里才远远飘来一袭白衣的男子,手里打着柄天青色的油纸伞,走得匆忙却又不出的优雅流畅,像风一般飘到了叶惊玄身边。 白衣男子站了良久,神色未变,却长长的一声叹息泄lou了他内心的情绪:“夕夕,你真是个傻丫头,我真没料到你会一路跑到这里来了,他欺负你了是不是,不要紧,我帮你收拾他。” 白衣男子身子一颤,半点也没预料到,叶惊玄在睡梦中喊出的依旧是这两个字,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不打伞的手伸出去想拂顺叶惊玄在风里被吹乱的头发,却又僵僵地停在半空中,嘴里吐出两个字:“夕夕” “子夜他不信我”待男子蹲下来的时候,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脸上原本的温笑顿时僵在脸上,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在这里哭着,我还会以为,你心里还惦记着呢,夕夕,我的傻姑娘,不要给我希望了,你有你该走的路,你的幸福不在我这里。你一哭我又乱了,他怎么可以欺负你,我的夕夕是这么好的姑娘,他怎么能”白衣男子忽然住了口,伞微微歪了歪却又很快扶正了。 白衣男子伸出手抱了抱叶惊玄,叶惊玄恍然未觉间,却坚定地kao在墓碑上,原本胆小到连打雷都怕的姑娘,现在竟然敢大半夜跑到墓碑前来睡觉,还睡得这么安稳,男子又是一声无奈地叹息:“你总能轻易撩动我的心,夕夕,把你推到他身边,是对还是错呢?不管是对是错,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是啊,天下间有谁能让她开颜呢,他吗?白衣男子摇头,早已经不再是他了,只怕是那个正在城里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却发了疯一样在找她的男子。 “傻姑娘,嫁给了他就要相信他,不要再伤自己也伤了别人其实你不懂,我也不懂,或许真正懂的只有装糊涂,心里却比谁都清楚的永徽王爷。”白衣男子一声笑,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树林里,低低地唤了一声:“易之”一样飘出来,看着白衣男子低头道:“爷” “爷,咱们跟着她一路出来的,王府里却是人不见了才开始找的,跟没头苍蝇似的,怎么找得到。”袁易之讪讪一笑,他们爷要是真有心,早就通知了,却偏偏要找个机会来说几句话,还是光说得不到回应。袁易摇头叹息,他们爷只要一遇上这个女子,就也能干也这么无聊的事儿来。 袁易之面色一喜道:“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