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楼远远地看见一团青色的人影儿在灯光的反射下,已经倒在了墓旁的草地上,雨急风狂之中,那小小的身子像一片小小的叶子一样,被风打风吹着显得那样纤弱。 张怀广拿了伞来替这二位遮着雨,侍卫们远远的没过来,这样子的王爷和王妃,让侍卫看见了只怕什么威仪都没了:“王爷,您还是赶紧带着娘娘回屋里吧,这里风大雨急,娘娘也需要换干净的衣裳。” 张怀广一阵愕然,这句话从哪里来的,不说是计么:“王爷,您这也是在为娘娘着想,这是有人在谋害娘娘,这哪里是错。” “王爷,任谁听到这样的话,也会有。疑,您刚刚失去了孩子,心里也未必能冷静下来,杜先生身在局外,自然比王爷要更看得透一些。”张怀广其实很想点头说是,可再看顾重楼这样子,什么话都咽了回去,只剩了劝慰。 “怀广,我一直以为自己待她是一腔的清风明月心。思,无处不干净清澈,可原来还不信任她。”顾重楼这时才抱起叶惊玄一步步往东山小院走去。 顾重楼顿了顿脚步,忽然神色冷悠悠地看着张。怀广道:“怀广,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爷护不得你们一辈子,你们总归是要去大池子里游的” “王爷,王爷”张怀广回过神来发现顾重楼走远了,连忙跑着跟上去,继续撑着伞,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张怀广叹息一声,心说早明白您了,有了叶惊玄怕是再得了什么都太多余:“王爷,我就愿意跟着您,您若是高在朝堂,我便是当仁不让的宰辅,您若蕃居一地,我便是治地良材,王爷若是哪天想着归隐了,我也还是老实跟着归田吧。” 张怀广脖子一缩连忙道:“王爷,可不能这么比喻。” 进了东山小院,院子里这个时候没有丫头、婆子候着,冬天东山小院不大用,只有两个护院和一个管事在,顾重楼只能亲自替叶惊玄沐浴更衣。 拖到最后一件时,竟然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敢看那些在烛火下铺着淡淡莹光的肌肤,那仿佛是在诱惑着他扑上去,迅速抽开里裳,用棉巾包着叶惊玄光洁的身子,散发着枯草和雨水的腥气,顾重楼却沉醉不已。散发着淡淡木香的浴汤,冒着滚烫的雾气,顾重楼把叶惊玄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看着飘浮在水面的发丝不住的流转,心也跟着一下一下律动着。 虽然心里有无尽的歉疚,可要让他们这样的人说出抱歉来,却真是不易,可惜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听,就连顾重楼自己都觉得这三个字多余得很。 顾重楼强让自己不去想不去想,可越不去想却越容易去想起,身上的温度滚烫得像是架在火上烤了一般,感觉嗓子里冒着一阵阵的烟,把澡巾子搁在桶沿上,顾重楼去喝了杯凉水,顺便开窗吹了吹冷风。 叶惊玄现在本就怨得很,要是这个时候再,他简直无法想象,该忍的时候还是得忍,好吧他不好女色可面对住在他心里的那个小小女子,不管是上德养心还是他以往的淡漠都不管用。 沐浴后门外响起一阵小声的脚步声,然后就听到张怀广在外头喊:“王爷,杜先生来了,现在是否可以进来。” 听着顾重楼反复的叮嘱,张怀广乐呵呵地一声笑便转身去准备了,杜无回走进内室,看着塌上已经洗漱完换好衣裳的叶惊玄,不由得拿暧昧的眼神看了顾重楼一眼:“老顾,这算不算因祸得福了?” 杜无回拿出脉枕来,四指一沉稳稳压在叶惊玄的手腕上,才压下去不就就咦得一声道:“怎么会这样这时候喜脉应该已经消尽了才是,怎么会喜脉还能诊得出来难道我的妇儿两项就这么差劲,不至于啊,这脉象明明 顾重楼一阵狂喜,连忙追问道:“难道孩子还在么?” 顾重楼冷冷地怔在当场,脸色一片灰暗:“那你倒是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写完药方子又写着纸条,把叶惊玄的情况用小小的字,细细地写在条子上,然后朝门外吹了声哨子,一只雪白的鸟儿穿窗而过,落到桌上:“小白,去送给我师姐,不要走错道了,走错了小心我把你煮成汤,路上别被勾走了,野花没有家花好”杜无回一边绑着纸条一边唠叨,听得顾重楼一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