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舅舅强抢臣妻,母亲看上有妇之夫强嫁,他流着和那两位同样的血,又怎么能是个君子? 女婢的笑,让小六感到毛骨悚然。他突然觉得侯府有病的从来不止侯爷,也有这些从公主府来的人。 却给人一种阴森,硝杀感。 说的心惊胆战,也不忘将侯爷那一身血气与她说。 “回夫人,侯爷只道回去洗了一身沾污就来。” 玉荷不是不曾想过下毒,但这个办法危险系数太大。也容易惹上麻烦,不管成与不成,对她都没好处。 下午时分,那人还是来了。 这一个多月,也不知是不是他心虚理亏抢了她儿子的位子。来过她院子很多次,次次都带一些奇珍异宝。 不得不说,他消息还真灵通。 但送礼的人,却送错了。 屋内一群人低着头,不敢多言。 “可嫂嫂信我,这不是我本愿。” 而他也看出了玉荷的不信。 裴玄之还想说什么,却在这时被玉荷直接甩了一巴掌。 “住口!”她打很用力,力道大的青年白玉一般的脸颊上被她划出一道血痕。 可却平息不了玉荷此刻的愤怒:“小虎有父亲,用不着认外人做爹,我也有夫君,还请侯爷慎言。” 那一巴掌清清楚楚打在他脸上,疼。很疼,但却不及他心底的疼,以及屈辱。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巴掌,也是第一次被人骂。 可以眼前打他的人是玉荷,他的嫂嫂。 “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还不是找了外男。既然如此,为何我又不可以?” “你赠外男荷包时,可想过大哥?” 也是他从秦赵那里抢来的。 可现在, 它在一个外男手中。秦赵是个忠厚老实的汉子, 也没什么花花肠子。嫂嫂定看不上他。 他也相信秦赵没哪个胆子。 第一种显然不可能, 那就只有第二种。他曾经见过很多次嫂嫂对那人笑,如果一开始是怀疑,那么现在就是确定。 “既然他可以, 为什么我不可以?”裴玄之没有那一刻像今日这般生气,他对她可以说掏心掏肺,什么好的都想着她。 “你不让小虎认我做爹, 你想让谁认!秦赵,又或是别的男人!”此话一出, 震惊四座。 他怎么知道的!玉荷脸色煞白,是秦赵告密?还是被他发现的。 事关自己的声誉, 就算是真的玉荷也只能否认。 其他人更是一脸震惊,除却夫人与外男私会,更多的是因为大人那句你不与我好,难道要与外人好? 他们可记得两人是叔嫂,老夫人才走一月。这样的隐秘事情被他们知道了,众人没有一点听八卦的欣喜,只有惶恐,因这是侯府内院。 好在这时,那个常常跟在侯爷身后的高护卫对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先离开。 绿儿在那位黑衣护卫的眼神压迫下,害怕的直抖。最后还是没扛下压力,抱着怀中不懂事的幼儿离开。 院子内的人接连离开,这让本就心虚的玉荷,更加没有底。她想留几个人下来,可那些人根本不听她的话。一个个走的飞快,不说那些杂扫丫头,就连绿儿也怕的要死走了。 心中的恼恨更盛,她想要保持表面的平和,但裴玄之根本不给她机会,每一句话都是在败坏她名声。 “我血口喷人?” 他就像发现妻子出轨的丈夫,嫉妒冲昏他的头脑,让他失去理智。句句都是质问,都是愤恨。 “嫂嫂放弃吧,你与秦赵不可能。都说女子在家从父,嫁出从夫,夫死从子。” 或许是觉得这样还不行,裴玄之又道:“秦赵这次在外立了功,圣人给他升了官后日便要离京。” 裴玄之并不否认,他脸色不好。特别是在看到玉荷焦急的视线时,好似他要对那位做什么一样。 玉荷气得半死,她真的很想再一次甩上一巴掌。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了就是相当于承认。 “小叔也想太多了,我虽无父无母教导。但也知什么是廉耻,没做就是没做。”不管他知道多少,反正玉荷就是一个打死也不承认的状态。 就连唯一的突破口,秦赵也没了。 她夫君当初就是被这张脸迷惑,此刻裴玄之也一样。他喜欢她,所以才这样对她。玉荷在找新的突破口,而这个喜欢就是。 今日这事,他气,可也不想和她生分。毕竟他还存着和她在一起的念头。 玉荷不清楚对面男人是个什么心态,但她知道。今天这事,善不了。 果然接下来的几日,青年完全不装了。日夜都来,呆在这院子,不是坐着看玉荷,就是陪那刚刚会走路的幼儿。 玉荷并不想他与自己的儿子太过亲近,那种感觉让她觉得恐慌,在裴玄之的渗透下,玉荷院里院外早就换了一批人。 唯一留下来的只有几个贴身丫鬟,红文绿儿还有小六。就连汤婆子也差点被送去庄子,汤婆子是玉荷最信任的人,她不愿意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