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与她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 可现在,那点欣喜荡然无存。 制止了他们的行为,青年才从新看向玉荷:“我有些话想和嫂嫂单独说,可愿。” “不必,就在这里说吧。”玉荷并不觉得他们之间能有什么话需要单独说。她的神情不算冷,与往日没有什么一二,都是柔柔弱弱的水乡美人。 因为出来的急,女子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裙。腰间被一根玉带勒的很紧,露出一掌就能掐住的细腰。 但这样的行为显然乱了规矩。 他失了分寸,也越了矩,可还是将大氅披在她身上。 她觉得恶心,她厌恶眼前男人的一切。痛恨他抢了她丈夫儿子的东西,痛恨他的存在。更痛恨他对她的那点心思。 他刚刚的行为,在这个封建王朝是出格的。而她也改了称呼,从以前的小叔,变成了现在的侯爷。 他压下那丝不安,不去管她刚刚失礼,温着语气哄着,甚至带了些低声下气的意味。 新上任的侯爷对这位嫂夫人,似乎不清白。而这不清白,已经到了不掩饰的程度。 他们不敢多言,也不能多言。 她随在莲院有些资历,但这些在这新上任的侯爷眼里都不够看。甚至有可能因她服侍过上一位主君,对她生出不满。 裴玄之确实不是故意的,是那位老太太在死前逼他的。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不需要裴府的照拂。 可受益的人是他,玉荷怎么能不恨。甚至因为他的不在意,更加怨恨。 可今日的她,很冷,对他也没有丝毫耐心。裴玄之有些慌了:“还有莲院,嫂嫂也不用搬。嫂嫂住久了,肯定也住得习惯,府内的管家权也还是嫂嫂的。” 加之他们的身份不允许,裴玄之在克制。可他的手已经伸出,只一瞬就要握上她的手腕,却再次被她躲开。 那种不清白,让她觉得恶心。 “侯爷的好意我先谢过,但还是请您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不明不白的话,也请您自重。”她是真的不愿在原地待了。 她想呵斥那些人,可这样的行为只会更像坐实了。因为是真的,所以要封口。 也确实像一位主母。 裴玄之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也是第一次有人不愿要他的好。明明在知道她的不愿时,应当就此结束,可他就是不愿。 最后还是离开。 “都下去领赏吧,” 一家之主的话还是很管用的, 那些族老说了几次不和规矩,但也没真的让玉荷从莲院搬出去。 似乎变化不大,但玉荷知道还是变了。她不再是侯府的主母, 她现在更像是一个管家。被裴玄之聘请, 替他打理后宅。 自那日以后, 又过了一月。小孩子长得快,短短时日就高了不少,他也开始学走路, 不过走的歪歪扭扭,要人在前面扶。 嗲嗲的小奶音, 一点都不清晰。但还是让玉荷开心极了,她哄着儿子在叫一声,小家伙也乖乖的叫着。 玉荷不知怎么形容此刻她的心情, 她只知道她与夫君的孩子又大了些, 说不出来的酸楚。 玉荷出生渔家, 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出生。平日里的吃穿用度, 也是能简单就尽量简单, 所以当这一桌子的好菜摆上来时,还是让她看笑了。 便也笑道:“让红文去库房拿些银钱, 买些好酒好菜大家也乐一乐。” 因为不喜身边跟太多人,玉荷只留了个绿儿,其他人都离开。 他将脸扭到一边,去够一旁凳子上的小玩具。见喂不下去,玉荷只能将他交给绿儿,让她帮忙照看一下。长廊尽头快步跑连一个小子,是小六。他来到玉荷身边,恭敬道:“夫人,侯爷回府了,……边来了。” 心中不由的叹息,这位夫人那般心善为什么总是遇到这种糟心事。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一个多月来侯爷对这位夫人的关心,早就超过了普通叔嫂。 虽说小叔要关照一二寡嫂,但也不是这么一个关照法。一日见两次,还时时刻刻念着想着。自然也看得出,他对这位夫人不一样的想法。 这侯府自从被大人接管,规矩越发森严起来。小六有心,却无力,他只能规规矩矩。 “是。”小六回。 裴玄之比她想的更加无耻,也比她想的更加难以琢磨。她不明白,读圣贤书,知廉耻的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 “是,夫人。”小六得了话,立马去外门向那位主君回话。 一句未起,见不了客。就将他打发的干干净净,裴玄之握着手中的簪子,脸色瞬间不好。 这半个月,他替圣人审查,昼伏夜出。与她见面的次数只少不多,也让他想的很。 还是因为侯府的缘……知道因这事,嫂嫂心里有些怨他。可他说了,这侯府她还是当家夫人。 因为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他身上那染血的黑衣,看起来实在不算好。大雪落在他身上,沾染了血,很快变成红,随后又化成一堆水融进那衣服里。 他没强求,只道:“也好,我这样脏乱不堪定会吓到嫂嫂。我这就回去换一身衣服,等嫂嫂醒了再来请安。” 而站在门前的小六懵了,什么意思?侯爷这是打算等会再来? 她很规矩的先向小六行礼,随后才道:“小哥不用管我,我只在门外呆着。” 明明他们已经做的那么明显,谁也都看得出来夫人对那位没兴趣。不见已经是在避嫌,也是在拒绝。 见他一脸不可思议,秀灵也只是笑笑。他们公子是好人是清官不假,但是不是君子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