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昭浅笑一声,“在先皇丧葬上。梁王演技实在有些拙劣。”司徒清瀚长叹一口气,终于释怀,“天下之主,能者居之。平南王,多谢你,祝你前路坦荡顺遂。”司徒清瀚出了佛堂,一旁的小厮慌忙搀扶着他,“殿下,如何?”司徒清瀚摇了摇头。“殿下可是想好了?”司徒清瀚脚步虚浮,“如今桓王与我皇姊都倒戈相向,旁人还能说得了什么。这个司徒云昭,既能像佛学说理,又能如恶鬼索命,我们只不过是茍且偷生的蝼蚁,恐怕这样的人才能为王为帝。”“不是梁王。如今圣上背后有人指点。”她轻轻地笑,仿若全然不在乎,“公主,你们司徒家想要我命的,真是大有人在。”“我也怀疑当日那一箭并非景王一人的手笔,可那日的箭分明是冲我来的。”司徒清潇有些不解。片刻后她抚上她的肩,深邃美丽的眼眸流露出浓浓的珍视,无比认真,“昭儿,你放心,我会护着你。无论是谁,我绝不会让他伤你分毫。”司徒云昭桃花眼扬了扬,覆上前来,轻吻上她的唇,司徒清潇本想去推拒,可她知道司徒云昭就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宣告她的占有欲,哪怕是在佛祖面前。于是便也停住了动作,缓缓垂下了手,又环上她的腰。第177章 望月砂2平南王府。司徒云昭的书房里, 已经升任左都御史的姜瑶直言,“主上,我看皇上今日早朝又对宣王发难了, 看来是开始觉察朝臣对他的不满, 开始将目光投向诸王了。”她从前些日子开始便不断弹劾宣王, 又有许子期与太史令从旁助力,如今已经掌控着朝堂大半的舆论,自从各地起兵开始, 朝臣已经不对司徒清洛抱有任何期望了,而司徒云昭的做法,开仓放粮, 赈济灾民, 祈福拜佛,让朝野上下对她称颂不已, 余下的除却太傅这般坚定的皇帝党, 只有几位像冯大夫那样摇摆不定的儒臣, 也是寥寥无几。司徒云昭睥睨着握在手里的玉扳指, 眼神深邃, “莫要忘了, 皇上身边还有那个难缠的魏岚, 几次想让他人头落地, 都找不到机会。上次他阻拦本王宣召致远将军回宫,竟还拿出先王来压本王,他的言辞可比太傅犀利多了。”孟太尉一锤圈椅扶手,提起他便气不打一出来,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该死, 还有那个陆子鸿,蔫坏的货色。致远将军那边呢?有无动向?”“主上,致远将军听说了朝中和各地起兵之事,不顾阻拦快马加鞭回都城,再有两三日想必就要到城外了。”“主上以为如何处置小皇帝更为合适?”“事成之后,本王会许他一个虚衔,令他迁居幽州,居住别府,但此生不得离开幽州,也不能留有子嗣。这是本王答允长公主的。”虽然不合司徒云昭的性格,但这个处理结果也同先朝历代的废帝没有太大区别,还能落得一个仁德的名声,所以众人也没有太多意见。结束了谈话,众人纷纷告退,司徒云昭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突然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为她揉着头侧,触感微凉,很是适意。司徒清潇无意间瞥见她书桌上的书卷,与她闲话,“近日在看这卷书么?”“是啊,前朝古书,是孤本,不过本王命人翻阅了王府和宫里的藏书阁,也着人到都城里找寻了,到处都找不到下卷。”司徒清潇轻笑出声,“其实下卷在公主府,”司徒云昭也笑,“当真是舍近求远了,竟忘了问问自己的枕边人。”“午间我命人去取来给你。”“还记得去年当日在天牢里,你也是如此,我疲惫一天,才得半刻舒心。”司徒云昭不禁想起去年,司徒清潇陪同着赵王妃在天牢去探望赵王,她也是这样为自己放松了片刻,虽则只是个很小的举动,却让她久久不能平复。司徒清潇轻柔,t温和的声音传来,“转眼间,竟一年过去了。”“若非那日你的耳环遗落在天牢,恐怕你我也不会那么快便有那么多的交集。”以司徒清潇的性子,即便再喜欢,也不会自己来靠近。“倘若那日,我是故意的呢?”司徒云昭睁开眼来,桃花眼里盛满疑惑,“嗯?”司徒清潇环上她的脖颈,“我又何尝不想与你有更多交集呢。”“一次一次,我都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心动。”午后,司徒云昭依旧在书房手持书卷阅书,半夏在外禀报:“主上——”“进来。”半夏作揖行礼,“主上,公主吩咐属下去公主府取的书卷已经取来了。”司徒云昭没有抬头,注意力依旧在手上的书卷之上,只是如常道:“搁下吧。”短暂片刻,司徒云昭察觉半夏没有动作,才抬起头来,“有事么?”一向开朗的半夏面色凝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启禀主上,这是属下在公主府取书时不小心发现夹带在其中的一封信,听公主府的仆人说是公主未来得及寄出的书信,其中还有一张令牌,属下觉得事关重大,请主上过目。”信件叠装在信封中,令牌在信封之上,直接映入了司徒云昭的眼帘,上面的陆将军令几个字格外刺眼。陆子淮。司徒云昭身子颤抖了一下,全身绷紧,握着书卷的骨节泛白,像是五脏六腑都被狠狠敲了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