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香囊今日是请脉的日子, 黄昏时,司徒云昭批改奏折结束之后,出了辰阅阁, 准备回王府去等张汶, 路过御花园时, 遇见了一位不速之客。柔嘉公主司徒清漾带着九皇子司徒清淙在御花园的秋千上摇晃,司徒清漾温婉柔顺地福身行礼,“摄政王金安。”司徒清漾低头福身时, 司徒云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待她行礼后,对视间, 司徒云昭目光复又淡淡的, 点头致意。司徒清漾温婉柔顺地笑着,“摄政王公务繁忙, 是方才批改完奏折么?摄政王近日可好?”司徒云昭不咸不淡地回答, “本王很好。”司徒清漾招呼司徒清淙, 九皇子便立刻自秋千上跳了下来, 走到她身边, 司徒清漾摸了摸他的头, 笑言:“快与摄政王请安。”司徒清淙很是听话, 奶声奶气的恭敬请安, “平南王金安。”不称摄政王,反而知晓她的封号,显然是有人教过的。看得出宫中的师傅和司徒清漾将他教育的很好,很有礼貌。司徒清淙转过了年下, 不过才四岁,一身小小的锦衣, 模样周正可爱,两颗眼睛玻璃珠一般透亮,面庞里也是司徒皇族的相似模样。倒是比头一次见面时长大了不少。司徒云昭目光淡淡的,负着手,“小皇子长高了。”司徒清淙却转了转亮亮的眼睛,很是纯真,“平南王从前见过我么?”司徒清漾觉得好笑,对着弟弟道,“淙儿忘记了么?第一次见摄政王的时候,你就跑上去抱着摄政王的腿。”她目光柔婉,“淙儿,你荣王的封号,也是摄政王给的,可要记得摄政王的好。”司徒清淙不知能否听得明白,只是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司徒云昭,还是乖乖道,“是,秭秭。谢谢摄政王。”司徒云昭已有些不耐烦了,她对司徒皇族的人,有种抵触情绪,尽管对方再无辜。“柔嘉公主若是无事,本王就先走了。”除却,司徒清潇是个例外,非但无有抵触情绪,还只想靠近。她在心底轻笑一声。如今,司徒清潇已经是她的了啊。她们是实实在在,心心相印,相爱着的。而且,还已经肌肤相亲,做尽了亲密之事。司徒云昭突然眼里泛起温柔的涟漪。司徒清漾愣了愣,眉目有些难以察觉的沉郁,但依旧维持着温柔婉约的模样,拿出了一个香囊,温和道:“这个送给摄政王,是我亲手绣的。”一个宝蓝色的香囊,上面绣着兰花暗纹,绣工很是精致。她似乎看出了司徒云昭眼中冷冽的拒绝之意,连忙道,“我绣了梅兰竹菊,有四只,分别给了淙儿和陛下,一只兰花的送给摄政王,这里还有一只梅花的,想送给三皇秭,能不能烦请摄政王,替我把这只带给三皇秭。”司徒清漾显然话中有话。司徒云昭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鸷,“长公主是你的皇秭,如何要让本王替你带?”司徒清漾歉然道,“不,是因为皇秭这几日都宿在公主府,没有进宫来,我不方便出宫,便想着摄政王现下要出宫,可否替我带过去,是我唐突了。”她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摄政王今日,见不到皇秭么?”司徒云昭突然间转念一想,扬了扬眉目,眼中含着一点笑意,“见得到。本王可以替你带。”司徒清漾把绣着兰花和梅花的两只香囊双手送出去,看着司徒云昭明艳张扬的眉眼,心中沉郁涩然。长乐宫。司徒清潇在内室看书,门外传来苏叶的声音,“公主,张御医来了,在殿外候着呢。”司徒云昭国事繁忙如此,也是时时记挂着,司徒清潇眉间泛起一丝柔和,“传他进来吧。”司徒清潇出了内室,坐在外室的主椅上,张寅提着医箱进来,躬身跪拜道:“参见长公主。”司徒清潇端坐着,点头致意,高贵冷艳。张寅起身来,放下了医箱,面上挂着笑,拿出脉枕,“长公主可需悬丝?”大齐虽然民风开放,但后宫有些娘娘公主还是甚为封建保守,或是有些矫情,禁止外人的触碰,有时就算对方是女御医也不可以,不过张寅是御医院统领,只需为司徒云昭请脉。司徒清潇伸出皓白的手腕,放在上面,温和道:“不必了,本宫没有这个习惯。”司徒清潇虽然清冷,但端庄温和,一向不与人为难,与咄咄逼人阴鸷如斯的司徒云昭全然是相反的人。室内静得落针可闻,张寅躬身请脉。张寅医术高明,只奉司徒云昭之命,哪怕是皇帝,都不能支使他的。既是司徒云昭亲自交代的,他必定要尽心尽力。片刻之后,张寅皱着眉头,收起了脉枕,如实回报,“回公主,脉搏迟缓,脉气鼓动于外,脉位浅显。寒则凝滞,气血运行缓慢,阳气虚损,的确是为寒气入侵之症。”司徒清潇收回皓白的手腕,这不难诊断,御医所说皆是如此。“长公主恕臣无礼,臣可否问下其缘由?”司徒清潇清浅道,“本宫小时冬日练武,一时不慎,治疗不及。”医者仁心,张寅皱着眉道,“果然如此,不知当日是哪个庸碌的御医给公主治疗的。寒气入侵必定要及时治疗,倘若治疗不及时,或是用药不到位,必定会留下病根儿的。如今之法,无论何种药方和药材,皆是缓解之用,时间太久了,寒气已经入骨,再难根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