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潇目光冷了冷,面上仍旧得体,“当日收回封号,也是父皇的旨意。不过封赏而已,但凭陛下做主。太傅,将军,本宫与陛下还有事要谈。”“皇秭……”陆太傅见情势如此,阻止了司徒清洛继续往下说,赔笑道,“陛下,长公主,那臣等就先告退了。”走出永阳宫,陆子淮止不住地沮丧,陆太傅拍了拍他,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你瞧你,畏畏缩缩的,紧张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你万不可着急,多向长公主献殷勤,要徐徐图之,懂不懂?”陆子淮低着头,“是,父亲。”永阳宫内,只余姐弟二人,司徒清洛嘟囔着抱怨,“皇秭!你方才也太不给面子了!”司徒清潇抬眼看了看他,眉间又有了愁绪,“头上的伤如何了?”司徒清洛无意识地抚了抚,轻嘶了一口气,脸皱到一起,“御医说还好是皮外伤,休养一些时日就好了,只是很痛。”“皇秭啊,你觉得你与陆将军的婚事,如何啊?你先别急着拒绝,皇秭,陆将军忠君爱国,从前救过父皇,如今又救了朕,陆将军一表人材,皇城里,朝中文臣武将也难有可以匹敌的男子,而且他爱慕你已久了……”他见司徒清潇没有反应,继续劝说道,“皇秭,你早晚也是要出阁的,总不能总是如此一个人啊,这样父皇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司徒清潇打断他,正色道,“我问你,你前几日为何突然要把宫中的太妃都送出宫去?”“宫中的太妃太多了,朕看着碍眼。这皇宫如今是朕的家,朕还做不得了么?”她冷下了眉目,肃声道,“你还在嘴硬。司徒清洛,你是怎么想的?你可知你如此不近人情,外面的人会如何说你?”司徒清洛毫不在意,“任他们说便是了。又能如何?”司徒云昭手握权势,她可以不在意别人的言语,因为任何的言语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皆是无用的。但司徒清洛不过徒有帝王之位的空壳,朝臣百姓的言论对他而言很重要。“倘若没有出事,也就罢了,如今盈太妃的事情一出,你会引来多少猜测和怀疑?所有人皆会认为,盈太妃是死于你手。”司徒清洛开始有些慌乱,“可是,皇秭,此事不是朕做的,盈太妃的死也与朕无关啊。”“是与你无关,但你能管得住他人之思么?景王不就是第一个么?他第一个怀疑的便是你,如今找不到证据,你认为景王会就此善罢甘休?今早阵仗如此之大,朝臣众目睽睽下,此事还能瞒过多久?”他后知后觉,盈太妃毕竟是先帝掌管凤印的贵妃,生育了景王与六公主,也是他的长辈,弑杀父皇的贵妃,如此罪名若要落到他头上,该怎么办。“皇秭,你要救救朕,真的不是朕做的,”他狗急跳墙,“是摄政王,是摄政王教朕的!说不定,太妃也是摄政王杀的!”司徒清潇眉心一跳,果然如此。司徒清洛总是如此,被煽动着,愚笨地被他人当替罪羊,司徒清潇蹙着眉,当日把他推上帝位是不是真的错了?可他若是不登帝位,无论谁做这个皇帝,他都不会有好下场的。那毕竟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盈太妃威胁不到半分司徒云昭的地位,她知道司徒云昭这样做也是为了她,这的确为她们姐弟解决了一个麻烦,可是司徒云昭城府实在太深了,借着这一把刀,把司徒清洛推到台前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皇帝与景王翻了脸,无论结果如何,皆是司徒清洛的责任,而她自己全身而退,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到她身上。“洛儿,你把盈太妃赶出宫去,可曾考虑过沐儿的感受?”司徒清洛愣了愣,“皇秭,朕……”他说不出所以然,司徒清沐虽是他一起长大的皇妹,t但也只是后宫一个小公主而已,他怎会去考虑她一个小女子?司徒清沐开朗外向,与她们姐弟俩一同长大,司徒清洛与司徒清沐年纪相仿,长在一处,其中也是有一些亲情在的。至少从前她是如此觉得。司徒清潇悉心教导,“你记得,日后行事必定要三思而后行,你如今是帝王,千万双眼睛看着,古来帝王不止杀伐,英明仁慈是更重要的。过几日,你就照我所说,当着众位朝臣,把此事处理清楚,与景王修复关系。”司徒清洛低下头去,对着司徒清潇服软,“皇秭,朕知道了。有劳皇秭费心,朕年纪还小,多给朕一些时日好么?”司徒清潇不禁想起小时候,两人在母后膝下,司徒清洛每当做错事时,就是这副模样,她又心软下来,蹙着眉,眉目沉沉的忧愁。辰阅阁。山瑾沉着脸,“主上。”他抬眼看着司徒云昭,小心翼翼地如实汇报,“方才,长公主到永阳宫的时候,恰巧,陆将军也在里面。”司徒云昭闻言眉目全然沉下来,抓紧了手中的奏折,指尖泛起了白,白皙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他们在里面待了多久?”“回主上,不到一刻钟,陆太傅和小皇帝都在,没有多久,太傅和陆子淮就一同出来了,只余长公主和小皇帝在宫里密谈,宫人都在外面侍候,已经两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山瑾汇报完毕,转身要走,司徒云昭叫住了他,紧紧握着奏折的手松了力,她叹道,“下午,传张寅去长乐宫给公主号一号脉,公主她体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