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卜算似乎很喜欢看她失去理智,以此为乐,哈哈大笑,又命人将昏迷的廖姑拖去羊奴那边。若是去了那边,廖姑肯定活不成!幼儿瞠目欲裂,“不要!”她怒火攻心,胸口剧痛,舌尖都被咬出血来了,从嘴角渗出,眼睁睁看着廖姑离自己越来越远。不要啊!她张嘴想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了,眼前阵阵发黑,眼看整个人就要往前栽下去。突然,高空传来猎鹰的嘶鸣。“噍!”还不止一只,而是一大片。张着利爪俯冲下来,领头那只接住要摔倒的幼儿,后面的跟班挥动翅膀将刘卜算在内的一干人全扫下马。拖廖姑的那两个更惨,脸都被抓烂了,正在地上嗷嗷叫着打滚。距大营几里外的缓坡,一匹眼睛如红宝石那般的骏马站立在坡上。马儿背上的人披着红斗篷,身后是成千上万的傀儡军。观其衣饰和手中的弯刀,正是那日来攻河渠县的蔑古雄率领的十二万大军,除投降的三万多人,死掉的基本都在这了,战马也在。蔑古雄被放到傀儡车上一并带过来,像具干尸,已经看不到昔日雄风。妙娘等人落在后面,偏关的冷风将她们身上的斗篷吹得飞起来。第117章 呜——咚!咚!咚!吹响苍凉的号角, 伴随着战鼓的天雷滚滚,傀儡军出现在天地交汇处,拉开一长排写着‘虞’字的战旗, 红色旗面随风飞扬,宛如一条血河,从缓坡延伸到平地。远处的阎罗山险峻巍峨,是天然的屏障,常人难以越过,此时却有大批禽鸟展翅飞来,羽如钢针,眼如宝石, 叫声凄厉, 以遮天蔽日之势向东辽大营扫去,似漆黑的幕布缓缓下拉,天地变色,末世重现。兵至营门了里面的人才反应过来,倒不是他们饭桶, 而是虞归晚的傀儡军没有走官道,是从阎罗娘指的那条匪道直穿过来的。只要虞归晚不下令停止, 傀儡军就会一直往前走, 悬崖峭壁、丛林深河都不是事, 傀儡不知疲倦、不知疼痛, 行军速度是普通士兵的好几倍, 寻常要走五六天的路程,傀儡军仅两天就到了。暸望台上的东辽兵连滚带爬击鼓, 挥旗大喊:“敌袭!敌袭!”营帐内的士兵立马跑出来,列队迎战。方才被猎鹰从马上扫落的刘卜算挥开挡在身前的健仆, 拽住捆绑幼儿的绳子不松手,将人拖过来,刀柄顶端嵌着一颗硕大绿松石的匕首抵在幼儿的颈侧,刀尖已经刺入,渗出鲜红的血珠。幼儿看着焦急不已试图再次俯冲要救她的猎鹰,摇了摇头,周围都是严阵以待虎视眈眈的东辽兵,猎鹰要是再下来肯定会被大网罩住。“噍!”猎鹰的叫声有些气急败坏。刘卜算得意笑出声,如蛇蝎道:“我知道虞归晚能靠笛声驭兽,我也正是看中她这一本事才想着招揽,她现在来了是吧?哈哈,只要你还在我手里,她就不敢轻举妄动,除非她不在乎你的命。”幼儿都没有挣扎,只是觉得刘卜算这样大放厥词,狂妄自大的样子很可笑。“你们都太不了解她了。”刘卜算犯了和赵祯一样的错误,以为有筹码握在手里就能拿捏岁岁,逼人就范,殊不知岁岁最痛恨被人算计威胁。刘卜算甚至比赵祯还蠢,既然都知道河渠县的守城兵力不足两万,为何不再细想想蔑古雄的十二万大军因何会败,攻南柏舍的七万铁骑又为何一个不剩,现在突然出现的战旗又是怎么一回事。“闭嘴!”刘卜算可不愿意听她说这些,立马就将人拽回营帐。在混乱中幼儿还留意找寻廖姑,可刚刚的位置已经不见了廖姑的身影。这次东辽先是集结了二十万先锋军入关,后又增到三十万,刘缕和蔑古雄战败河渠后,大营仅剩不到十万人。但由于东辽在草原称霸,很多小的游牧部族被迫成为东辽的附属,这次也派了族中的青壮随军,就拱卫在大营四周,算起来也有七八万人。这些人的部族依附东辽生存,在东辽皇族和贵族眼中他们就是能帮自己打仗的奴隶,敌军来袭时最先被派出去的就是他们。甚至有时羊奴不够用,也会将他们扣下当羊奴,部族的首领敢怒不敢言,仰人鼻息讨生活,焉能挺直腰杆叫板,只能隐忍。迎敌的命令出自主帐,三王子纳措跟蔑古雄一样好战,已率军挡在营门前,弓箭手齐备,羽箭如满天星朝挺进的傀儡军射去。傀儡只挥刀挡开朝面上射来的羽箭,其余不管* ,任由羽箭插满身,像一只大刺猬缓缓向大营走去。挡不住,杀不死。纳措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立刻召来心腹吩咐道:“去请王妃!”刘卜算之所以得宠,并不只因为她的美貌和家世,还有她擅用巫蛊驭人,只要中了她的巫蛊就会乖乖听话为纳措所用,这可比她的美貌更得纳措的欢心。随军的部族青壮体内都有蛊虫,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纳措的心腹找到刘卜算时她正在将一条细如银丝的蛊虫放在幼儿的伤口上,任幼儿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蛊虫已钻入她脑颅,随着刘卜算摇动那面人皮拨浪鼓,脑袋就像被无数根针扎了一样刺痛。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额头更是冒出层层冷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