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仆为城中薛家三公子的走狗,守城官兵自认得,平日里也看不上他们仗势欺人,听他们如此叫嚣,官兵脸色也不好看。镖局的人亦不好欺,佟汉更是瞪圆虎目,握拳将碗口粗的木头砸碎,怒道:“狼群为我们东家私产,从不主动伤人,分明是尔等企图侵占才惹来狼怒,还妄想恶人先告状,哼!我们走南闯北,刀口舔血过来的,连那起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山贼都不放在眼里,宰了不知道多少,会怕你们?笑话!有种就别躲在人后,站到跟前来,看能不能经得住老子这一拳!”又跑回来看热闹的百姓:哟!好硬的拳头!早有人发现薛家凶仆吓得尿裤子,迫于他们日常淫威才不敢笑出声,却也有不知他们底细的商旅在旁指指点点。凶仆臊的满脸通红,骂骂咧咧,出口的话着实难听,还威胁道:“你们有种就等着!看今日能不能走得出庶州府!”啪!马鞭破风而来,甩在凶仆旁边,扬起的灰尘倒灌进凶仆嘴里,险些将他呛死,满场找挥鞭的人,骂人不长眼云云。廖姑收回鞭子,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哼声道:“哪来的狗,叫的人心烦。”原本焦躁不安一直在转圈的野狼见到站在后面的虞归晚,全都夹起尾巴跑过去,绕着她发出嘤嘤的呜咽,仿佛受了极大委屈,头狼还扬起毛绒绒的脖子,让虞归晚看到还套在上面的绳索。她解下绳索,二话不说甩到凶仆脸上,若不是顾忌有官兵,她会让狼群扑上去将这几人撕碎。谁有理,谁没理,一目了然。守城官兵只是负责维持城门口秩序,确保不出乱子即可,又不断案,若要掰扯,双方应带足认证物质去府衙。顺利镖局为外来者,在府城没有根基,对上薛家势必要吃亏,得过虞归晚好处的官兵悄悄同她说明利害关系,劝她谨慎处理。“这薛家仗着是大皇子岳家的旁支,薛家三公子平日里没少在城内欺男霸女。若非必要,你们还是赶紧收拾了东西离开,也好过让薛家的人拦住,闹到府衙,吃亏的终是你们。薛家要扣个罪名给你们,你们上哪喊冤?听我一句劝,赶快走。”虞归晚颔首,谢过对方好意。但是就这么离开,恐怕不行,非是她要惹麻烦不肯走,而是领头官兵口中的薛家似乎已经派人来了。来人上下瞧两眼虞归晚,轻视之意明显,“顺利镖局?好大的威风,敢放恶狼伤人,是不将我们庶州府衙放在眼里了。”来人身后还跟了数名健壮的仆从,气势汹汹。感受到威胁的野狼再次呲牙,恶狠狠盯住来人。虞归晚松开野狼的脖子,站起身,似笑非笑看着来人。第028章 来的是薛家护卫, 比凶仆胆大且有些身手,平日里没少替薛家三公子祸害百姓。庶州知府和薛家又有交情,他们不将守城的官兵放在眼里, 竟不顾劝阻,先拔刀冲向虞归晚。虞归晚一动不动,刀尖照着她的面砍下来,四周响起一片惊呼声。“师傅,让我来收拾他们!”廖姑拔出短匕冲过去,灵巧躲过薛家护卫的招式,两三下就将人踹倒在地,嘲笑道, “凭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也配跟我师傅动手, 笑死个人了,没本事就别学那横行霸道的行径。”连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都打不过,还让周围人看了笑话,薛家护卫面子上过不去,又一窝蜂往上冲。陈妇抽出腰上的马鞭, 一甩一卷,硬生生捆住其中一个护卫, 手腕一用力, 将人甩飞至半空, 正面朝下摔了个狗吃屎。虞归晚退到牛车边, 坐在车辕上轻轻拍两下受了惊吓的青牛, 野狼匍匐在她脚下,在混乱闹哄中隔绝出一小块天地, 无人敢靠近。她无心观战,只是微仰着头, 安静注视远方的天空,掠过的秋风带着北地的寒冷,吹起她挡脸用的方巾,风沙眯眼,她垂下视线,百般无聊的看了看现场的交手。眼见薛家的护卫不敌顺利镖局,一个个都被打趴下,为首那人气得放狠话:“给我往死里打!得罪了薛家,今天谁都别想走,打!给我狠狠的打!”领头的官兵脸色阴沉,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薛家的人就敢当着他们的面行凶,也未免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薛家简直欺人太甚!“薛喜!这里是城门口!不是薛家宅院,再不叫你的人停手,就休怪我们不客气!薛家再势大,也越不过王府!”守城官兵隶属于北境军,而北境军由九王爷掌管,两边真要闹起来,薛家家主就算做做样子也会将严惩薛喜等护卫仆从。薛喜又何尝不知道利害关系,可他是跟着三公子的,不得不从三公子的命令。三公子看上这支商队的狼群,对方却不识抬举,不愿意出售,三公子大怒,铁了心要给这支外来商队一点颜色瞧瞧。他要是抗命,不等家主责罚,三公子就先将他扒皮抽筋了。再者,不过就是群行商,顺利镖局?倒也听说过,那又如何,在庶州府的地界,若得罪了薛家,还能不能保住命都两说。薛喜脸色阴晴不定。倒是先前被吓的尿裤子的凶仆不知天高地厚叫嚷起来,“什么王府!在庶州,就算是天皇老子见了我们三公子也要下跪叫声爷!这些外来的贱商还比不上城里的下九流,算什么东西!也敢得罪三公子,简直活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