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部分货物和牛羊卖出去,虞归晚才带人去交商税,又给守城的官兵送了几小袋南柏舍村民自己做的五香肉干。这几位刚才一直在四周维持秩序,理应给人家辛苦费。领头的官兵也不客气,当场解开袋子拿出一块放到嘴里嚼。城里的商坊也有肉干出售,但味道单一,虞归晚给的这几袋闻着甘香扑鼻,嚼起来还有辛味,吃了就停不下来,要是再有壶好酒就更好了。留下人看管粮车,虞归晚也进城采买。到底是府城,比河渠县繁华了不知多少,尤其商坊和食坊,人头攒动,擦肩接踵。街道两边的商铺汇集天南地北的好东西,单是布店的料子花样就多的挑不过来,在南边时兴的绢花更是受追捧,每个进来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不会空手走出店门,店伙计乐呵呵招呼着,并没有因为人多拥挤而暴躁。南柏舍的村民还没有来过府城,队伍出发前有关系好的嘱托买些新奇玩意儿回去涨涨见识,廖姑也想给自己的小伙伴二丫挑几朵漂亮的绢花,遂趴在柜台前仔细挑选,店伙计瞧她年岁不大,还以为是跟大人出来玩的,等结账时廖姑掏出钱袋,身边的大人反倒不动,伙计才咋舌,懊恼自己看走眼。这一单也是大生意,除小姑娘挑的绢花外,还有十几匹颜色鲜亮的上等布和丝绸,算下来少说也上百两银子,尤其丝绸,是从江南运过来的,价高,饶是府城的百姓较富裕,丝绸也不是他们买得起的。店伙计送了两匹料子稍次的布当添头,虞归晚没有拒绝。末世没有丝绸,她也叫不出这些料子的名称,只知道是店里最贵,一分钱一分货,贵即好,她就挑贵的买,准没错。倒不是她学世人奢靡,只是觉得幼儿正值碧玉年华,衣裳却素的如同吃斋念佛那般,白浪费姣好的身段和出色的容颜,才想着买些新料子回去给幼儿做几身像样的衣裳,即使不出门,也可在家穿给她看。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对,当初养在基地暖房的花儿,她心里喜爱,也会费尽心思寻来好看的材料做成花盆。养人亦如养花,瞧着欢喜了,也该尽心为修剪花枝,施好肥料,虽麻烦些,但既然选择养了,就该养好,半途而废不可取。从布店出来,师徒俩又转到首饰铺,买了好几包头绳,发簪发钗镯子也选了好些,还顺道去专门做风雅人士生意的铺子挑了两箱上好的笔墨纸砚,一把琴,一副棋。廖姑手上拎满东西,颇累,跟在后面苦哈哈道:“师傅,我肚子好饿啊,咱们去酒楼吃炖大鹅行不行啊。”在城门口市货时她就跟人打听清楚了,来庶州府别的都可不吃,但必须吃炖大鹅,这是府城酒楼独有的,别的地方即使有,味儿也不正宗。虞归晚看东西已经买的差不多,一挥手,吃饭去。她们一行七八个人,大包小包,还有两头驮货的骡子。骡子拴门口,小二热情引她们落座,点了菜,很快就有伙计端着调好味的鹅肉和各种配菜上来,一股脑倒进桌子中间的大锅,底下烧着旺炭,咕嘟咕嘟闷煮着,锅边还贴了一圈麦饼。问过店家,得知可以外送,虞归晚又点了两锅让送到城门口。她大方的给一颗拇指大的珍珠作为跑腿费,别说店小二,就是店掌柜的眼睛都直了。“哎哟,客人,这一颗珍珠都够买下我们店里所有的炖大鹅了,使不得使不得,您收回去,另赏小的几个钱就行。”店家也是厚道人,没有收珍珠。虞归晚将珠子抛过去,“接着就是。”店家只好收下,吩咐伙计往她们这桌多送两碟蘸酱菜。吃到一半,就见送菜去城门口的伙计着急忙慌跑回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急道:“客人,您家的护卫跟人打起来了!”.顺利镖局今日在城门口着实出了风头,满车的奇珍异宝可谓是财大气粗,健硕的草原马连守城官兵都眼热,那几头护主的野狼更不必说,瞧上它们且想买下的公子哥可不少,遣仆从过来问价,知晓人家无意出售,也不好强求,却也有蛮横无理惯了的,不顾阻拦非要套走野狼。野兽凶狠且认主,虞归晚不在,饶是佟汉这样常与狼群为伴的都不敢随意上前抚摸它们,那几个凶仆就敢拿绳索试图套住野狼的脖子,反被暴怒的野狼扑倒,嘶吼声震天,胆小的百姓四散逃命,守城官兵列队出来围住凶性暴露的狼群。这里是府城,若让狼群发狂伤了百姓,后果不堪设想,留守的佟汉顾不得许多,遣人进城找虞归晚,又打呼哨想让狼群冷静。呼哨的调子亦是虞归晚所教,镖局人人都会,能不能驭兽却难说,只能尽力试试。愤怒的野狼听到哨声,先是烦躁的甩头,接着又冲凶仆低吼,后者没受伤,只是被扑倒在地动弹不得,此刻也吓得浑身颤抖,面色惨白,两/腿/间一湿,竟有股尿骚味。守城官兵也怕野狼会再次扑人,所以没有冒然上前,野狼松开利爪,伏地身体慢慢后退,时不时发出两声警告性的低吼,谁也不敢靠近它们。被吓尿的凶仆连滚带爬逃到外围,哭喊着要官兵击杀狼群,“纵恶狼行凶,等我们回去禀明三公子,定要把他们所有人捉进府衙大牢,再将那几头畜生抽筋剥皮!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过去把那几头畜生抓住啊!若是放跑了,三公子问起来,你们吃罪得起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