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音刚落,屋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司机说:“少爷,安排在医院的人突然联系不到了!本来这个时候应该给我打电话报备夫人正在做什么,可下午说出去散心的时候,我们的人就没有音讯了——” 他现在的唯一软肋是余迢,路晚大概是能看出来的。原本他也不想安排人在医院,他不想给余迢任何强制他的意思,但怕路晚生了什么报复心思,还是不太放心。 “韩少爷也联系不上啊!” 看似很稳定的回答,下一秒就暴露了他的慌张:“医院找不到就是墓地找,墓地找不到再派人到机场和火车站,我就不信他能跑掉!” “不行”路款冬突然摊开双手,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如果余迢真的又离开了,他拿什么挽回?他人生中有很多个第二次,对余迢离开自己这件事,却觉得很漫长,一次比一次磨人。 车灯在夜色里开辟出一条道路,与此同时,陆地上的人没注意到,一架从云间穿过的飞机,夜色遮挡住一条长得像看不见尽头的江河的尾迹云,唯有零星作伴。 卡审核,晚了点。 52推门而入,病床上空空荡荡,窗户开着,帘子悠悠飘动。 为什么没有人在这守着?为什么连韩郁影都不在? “款冬哥,”一道男声传来,“你在做什么呢?”是韩落。 韩落不知道余迢逃走的内情,但他联系不到秦最,心里就大概明白了,从来没有被路款冬这样粗鲁地对待,韩落一下气不过:“你弄疼我了——” 路款冬声音更大,连同手上的力气一起,韩落手腕一圈明显泛了红,路款冬以为他的手是毛巾吗? 路款冬卸了力,韩落吃痛地“嘶”了声,揉着手腕,还没等自己和韩郁影受委屈,路款冬就先过去,抢走了发言权:“余迢呢?” 然而沉默像把钝钝的刀子,割着最致命的喉咙,路款冬哑声问:“去哪了?” “秦最带他走了。” “他起码不会像你那样对余迢,”韩郁影并未展现一丝怯意,“他不会强迫余迢。” “那又怎么样,我只看眼下的结果,”韩郁影很绝情地打断,“余迢没有犹豫,说走就走了,什么也没留下,他对你真的是没有一点留恋。” 韩落受到惊吓大喊一声,连忙过来搀扶。 “你本来不就把他当成我的替身,现在装给谁看呢?”韩落气急败坏地骂了句,被韩郁影拍了拍手背示意自己没大碍。 “你不是很能耐吗?”韩郁影在想他说的扯平是怎么一回事,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放弃思考,问,“现在轮不到我插手了,要催剂的时候怎么挺心安理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