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人等都打发出去后房内仅剩的两人对坐半晌,久久无语。倒不是尴尬,而是双方都十分默契地在观察对方。 宋玉致十分短促的怔愣了一下,皱起了眉。 宋玉致摇了摇头:“旁人都说我与他门当户对,地设一双。” 覃与挑了眉,又问:“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覃与已经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他被贬为奴籍,月初送进了潇湘楼。” “我已替他赎身,”覃与顿了顿,“如今,我俩已成亲。” 没有气愤、没有嫉恨,她甚至连这点错愕也只维持了不过三秒钟就很是淡然地点头道了句“恭喜”。 宋玉致看住她:“为何这般笃定?” “我因何要骂你?” 宋玉致回忆了一下那些难听的话,不悦地抿了下唇:“流言蜚语,不堪入耳。” 覃与放下茶杯:“既如此,往后我便可放开手脚行事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覃与弯了弯眼,“如果慕遥和你适才买的那几本书一起掉进了水里,你救谁?” 覃与捂住额,笑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房间里一派融洽,房间外候着的啸雨和碧玺气氛就没那么好了,尤其是一直担心着宋玉致的啸雨,看那紧张模样,似乎只要听到里面有点动静就要捏着拳头冲进去了。 啸雨看不惯覃与的殷勤倒贴以及对自家小姐的敌视,因而也对碧玺这个愚忠的狗腿子十分看不上;碧玺从前或许因着自家小姐被慕遥总和宋玉致出双入对的情景屡屡刺激,回到家总得委屈难过好久一事,自然而然地迁怒起一切害得自家小姐受委屈的人,老妈子一样照顾着宋玉致的啸雨自然也在被怨恨的队列中。 “我家小姐又不是什么吃人的猛兽,你何必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样?” 啸雨没说话,只给了碧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啸雨又露出一个“你当我傻子”的表情。 啸雨脑中把风陵城姓商的公子快速过了一遍,完全没听说谁入了覃家小姐的眼闹出半点风声啊:“哪个商公子?” 覃府接连请了城中最有威望的几位大家进府教学一事啸雨倒是有耳闻,只是她没想到竟不是为传闻中的覃小姐请的,而是为府中常住的一位商公子请的。若当真能得那几位一声赞,这位商公子应该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啸雨默默松了口气:若真是这样,自家小姐的苦日子也算是熬到了头。 慕公子也好,覃小姐也好,行行好退出她家小姐平静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