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显示12月24日,正是平安夜。 从医院出来,林知言特意在礼品店挑了一款特别有节日氛围的礼盒,墨绿压花的丝绒面手提盒,配上红色烫金的蝴蝶结丝带,经典的圣诞配色,用来装织好毛衣正合适。 出了地铁站,沿着林荫道往上走,到了别墅区远远一瞧,才发现霍家窗内没有亮灯。院子里的花园灯倒是亮着,但是冷冷清清,一点节日的氛围也没有。 手机里发给霍述的消息,已经显示是半小时前。 关倩很惊讶:【今天霍先生生日,要出去吃饭,所以给我和张姨都放了假。你不知道吗?】 林知言心下一动,打消了打道回府的念头,决定再等等。 古朴的百年中式老饭庄,闲庭流水,间或听见池中竹筒叮当一响。 中间的主席位空着,显然还有更尊贵的客人未至。偌大的圆桌摆满各色精致的菜肴,然而已经冷透了,谁也没敢动筷。 时针指向夜里七点五十分,包厢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一个有些严肃的国字脸西装男走进来,手里提着一只黑皮箱,先朝霍述微微鞠躬:“三公子。” “我就知道是这样!” 西装男笔直地站着,像是没有表情的木雕。 西装男将手里的皮箱搁在桌上,“这是霍老给三公子的生日礼物,请务必收下。” 话一出口,装作玩手机的骆一鸣心中咯噔。 意思就是京城的重工基业是老大在监管,霍述再聪明再出色,也只能守着山城的这份子业。嫡是嫡,庶是庶,各有各的位置,不要妄想生出一些不该有的贪恋坏了家里规矩。 骆一鸣没忍住往旁边看去…… “父亲谬赞了。我再优秀,哪比得过他老人家,充其量不丢霍家的脸。” 依誮 出了包厢,他面上的温和谦逊也随之沉淀下来,光影下瞬时的晦暗难辨。 他没有回头,漫不经意的语气:“是姑母让你来监视我吧。” 半晌,他艰难咽了咽嗓子,干笑着回应:“述哥,你在说什么?” 霍述转身靠在红漆廊柱上,微微偏头。 豪门里的那点破事,无非是围绕着利益展开。骆一鸣他妈虽然也姓霍,但因对家业前景的把控上有分歧,在霍家处境一向尴尬,与激进的霍大公子更是不对付。 这才是骆一鸣来山城的初衷。 他注定是布局之人,而不是可以捏在手心的棋子。 霍述那双深暗眼眸淡淡睨着,盯着明显吓傻了的骆一鸣,许久,低笑一声,“我开玩笑的。” 骆一鸣看着霍述离去的身影,僵硬的背脊猛地松垮下来。他看着满是冷汗的掌心,低低“操”了声。 周径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敢搭话,只专注地开车。 “那不是林小姐吗?”周径讶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