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到几乎崩裂，她呼吸紊乱，浑身血脉逆行。 “窈窈，窈窈，窈窈……”沈清越一声声的唤她。 这样的无能为力的感觉，又来了。 胸膛浸湿一片，全是她的泪，他又痛又恨，只能声声唤她。 她听见了。 ——“绝望吗？绝望吧！对，就是这样的绝望。” ——“不，还是折磨他更有趣，不是吗？你受了那么多诋辱，怎能让他痛快的死？” ——“你会很痛快的，很痛快的……” 她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渐渐平复，沈清越微微松了口气。 “沈清越。” “我想杀人。” 沈清越怔了一瞬，旋即明白过来，方才她失去神志的那段时刻，是在想什么。 “你不问我杀谁？”她抬眸，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不问我原因？”她换了个问题，眼神愈发冷漠。 默了默，正要开口，她忽就踮脚吻了上来。 一些片段飞快闪过脑海。 都看到了。 战栗着将她牢牢抱入怀中。 不知道在他困囿于是喜欢她还是厌恶她的情感中的时候，他的小姑娘，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竟然经历了如此污浊不堪的事。 心痛到几近难以呼吸，但他只能强忍着情绪，安抚着她：“他不会好死，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不会好死。但，我们会好活。窈窈，我们会活得比谁都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一切有我，我会永远护着你。” 点点头。 直到她来到这里。 以及那些，忽然不见的，不翼而飞的兜肚、亵裤。 嗓子发紧，她很想说，她发现自己很早就中了术。 魅君一直在关注着她，舒琰所做的种种，魅君皆知。那个时候，她想过玉石俱焚，拿着刀去捅死舒琰，和他同归于尽，但魅君出手了。 也掩埋了她对舒琰极致的厌恶与痛恨。 桃茜就像一把钥匙，这个房间就像一把锁。钥匙插进锁里，扭转而开，所有那些刻意被隐瞒的，便如洪水溃堤，悉数涌来。 魅君当年不想她出手，是不想她死。而今出手，却是在诱她去死。 ——时机，已成熟。 魅君要动手了。 而她忽而开始在意，魅君早年间便在关注着她，定然也在关注沈清越。能蛰伏多年，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 那么目的呢？ 像南风，目的就很明确，要他们联手送他去死。 ——当然，也有出现偏差的时候。 可以肯定的是，如今他们仍旧在魅君的视线内。即使有南风的玉佩，也无法完全隔绝魅君的追踪与监视。况且南风也不可能那么傻，两枚玉佩完全隔绝，只会引起魅君的怀疑，说不定狗急跳墙。 舒青窈垂下眼睫。 “清越哥哥，”她尽量心平气和，“还是照原计划行事。不过，我就不陪你去皇子府了，叫云奕陪你去吧。” 伸出手满是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发，声音轻轻：“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她一闭上眼睛，那些被封存已久的记忆又再次席卷而来，像洪水猛兽，不把她吞没誓不罢休。 整座院子里，沈清越是主子，所以单独住在那桃花流水的小院。至于她和凌桑这几人，便是同住在外院。与小院一墙之隔，不至于太远，又能听到主子的吩咐。 沈清越临出门前，还是放心不下，便嘱咐了凌桑，说她身体不适，在卧床休息，需要他照看一二。 但才过去不到一盏茶时，他就感觉到屋中散溢的灵力。 舒青窈睁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从床上坐起，趿鞋走到门边。 休息时，舒青窈摘了面具，凌桑一眼看到她那苍白如纸的脸色，不免惊了一瞬。 舒青窈摆摆手。 “连日奔波，加上我前段时日身体有所亏空，一下子有些承受不起。但不是什么大事，休养两日即可。”她淡淡解释。 他当然不信。 于是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只是道了句：“反正师姐也是个大人了，有什么别硬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