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比死人还难看，舒青窈不在乎地勾起唇角：“你知道就好，这事你要是说出去，我保证，你的死法，比你能想到的所有死法，都更可怕。” 白若璃和雾菱已经在马车上等候，见到她来，雾菱打起帘子，脸上带着她熟悉的浅笑。 裴言和白若璃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便顺势告诉了魏行勋。魏行勋似乎并不意外，笑着祝福了他们，又叫魏锦棋拿了魏郑氏的嫁妆首饰盒过来，取了里面一支凤凰发钗。 白若璃眼眶微润，摇头：“大表哥，阿璃永远记得舅父对阿璃的好，也永远记得魏家。” “还有裴言，”魏行勋看向他，“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阿璃以后，就托付给你了。” 魏行勋欣慰一笑。 东西已经悉数收起。 凌桑也在一旁。 ——都和小王爷那么明显了。 所以当舒青窈终于瞒不下去，说出要去京都的时候，雾菱和凌桑都是： 随后凌桑反应极大：“你去京都找死吗！” 心中也是不大想远离故乡的。 舒青窈浅浅一笑：“可，我的家就在京都。” 雾菱顿时噎了一噎。 “小姐该不会是……”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该不会是哪位大官的姑娘？” 又看回舒青窈。 舒青窈浅抿唇角：“跟你想的差不离，所以这次我去京都，不能带上你。” “雾菱，不必说了。”舒青窈不得不狠下心打断她。 顿了顿，继续道：“二则是，服侍你的旧主，苏幼青。” 眼下苏幼青那边还牵扯到裴言的家事，稍有不慎，又是两家风波。她没有那么多精神再去掺和其他，便一切交由裴言处理。至于苏幼青，到底是苏家的小姐，裴言还是传信到了苔州。 很值得玩味。 寥寥数言，直接割断血脉亲情。 听到这个良久没有再出现过的名字，雾菱难免生出一阵恍惚。 她压根就没想过，此生还有再见到旧主的机会，更没想过，还能回到旧主身边。 苏幼青当年那样不听劝阻地离开，要不是她运气好，遇到舒青窈，两人共渡难关，一起走到现在，她早就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所以她对苏幼青的情感，现在十分复杂。 事到如今，雾菱也明白了。 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坚持，这样的坚持，不是忠心，是添乱。 神情像极了当年的桃茜。 舒青窈叹了口气，重重捏了捏她的手：“雾菱，若有机会，若……” 舒青窈便不说了，从袖中取出早早准备好的菱花玉簪，簪去雾菱的发髻上。 “小姐，您也保重。” 凌桑自是不需要她安顿，但凌桑也不会任由她去自投罗网。 舒青窈把话又噎了回去。 马车在傍晚出发。 凌桑是最后上马车的。 顿了一顿，他自觉地收手，坐去招财旁边。 凌桑：“……” 凌桑：“……你以为我想。” 两人收回目光，招财拽紧缰绳，策马而行。 招财纳闷地回了好几次头，自言自语 凌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车内。 “此次你的打算如何。”她轻声问。 舒青窈颔首：“陈昱通这个人我知道，三皇子说过他古板老成，不懂变通。沈家的事，我虽不太清楚始末，但最终那样的情况，陈昱通大抵是没有参与的。顶多觉得无力回天，选择闭嘴。” 将她抱得更紧：“你呢？云嫔的事，当年你也没有……没机会和我细说……” “母嫔的事，说着也十分玄奇。” 她自知此生无缘上位，也无心争夺什么，便常年忍气吞声，抱着自己两个女儿，在夹缝中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