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连连摇头：“不不不，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乌七八糟的。” 眼风落去备好的礼物上：“罢了，此事多说无益。雾菱，我们还是赶紧去看老夫人和大夫人吧。” 福寿堂。 院子里的冬菊雪梅都凋谢殆尽，反倒是桃杏枝子上打起了一簇一簇的花骨朵儿。舒青窈经过时看到，心间不觉划过一丝惆怅。 李嬷嬷正在合门，听到声音，转身。见到是舒青窈和雾菱，一声低呼：“苏小姐回来了？”看向她的脖子。 李嬷嬷双手接过，道谢一声：“苏小姐有心了，原本老夫人还叫老奴提前备些补药，到时候给苏小姐您送去呢，没想到……”叹口气：“老夫人才睡下，苏小姐不如明日再来？待老夫人醒后，老奴替您转告老夫人。” 引雾菱离开，又转去看魏郑氏。 “二位还是先回去吧，夫人她今日伤心过度，又惊又惧，已经昏过去三回了，实在是不便见客。” 和雾菱走出院子，雾菱不禁叹了口气。 雾菱捏着发梢：“奴婢是觉得，短短三个月，魏府就这样了，像以前小姐说过的什么‘无常’。” “对，世事无常！”雾菱咬了咬唇。 忽而看到雾菱身后的一丛足有人高的草木微微颤动，她脸色微变，将雾菱护去身后，小心上前。 “表小姐？” 舒青窈伸手将她扶起。 白若璃拍了拍心口。 舒青窈拿出丝帕替她擦汗：“表小姐胆子这般小，下次还是别一个人单独呆着了。” 舒青窈轻轻抚着她的背：“我们去亭子里坐坐。” 雾菱见状，便折回魏郑氏的院子，找初晴讨了些热茶水。 白若璃接过雾菱递来的热茶，双手捧了，连抿几口，道：“三表哥替大表嫂跑了一趟官府，回来后说，那些……那些尸体，的确是魏府里的人，但是没有见到大表哥。官府推测，是山匪绑架，打算勒索。可魏家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任何绑匪的消息，大表哥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表小姐见过老夫人和大夫人了么？”她问。 顿了顿：“一切都交到了三表哥手里……”声音轻飘。 但一想到魏行昭挖空心思拆散她和裴言，这几年来将她哄骗得团团转，她又觉得这件事上，她可以做些什么。 “苏姐姐，其实，阿璃应该恭喜你的。” 白若璃抿了抿唇：“虽然这个时候说这些不太合适，但苏姐姐你想，云州城始终得有城主的。自姑父过世，原本城主之位，不是大表哥就是三表哥。眼下大表哥又出了事，便只有三表哥能主持大局了。待苏姐姐过门，就是大家艳羡的城主夫人！” 只是明白归明白，又不懂为何她要给自己提醒。 难道在她离开期间，白若璃和裴言的感情发展了？ “谋划。”舒青窈故意咬重这两个字。 女人 放下温热的茶盏，起身浅笑道谢：“说了这么会儿话，阿璃心里踏实多了。谢谢苏姐姐陪阿璃。” 见她身边伺候的丫鬟灿星已经到台阶下，手里拿着披风，便道：“时候也不早了，表小姐早些回去休息吧。” 目送主仆二人离开，舒青窈回头看向雾菱。 “奴婢不知，”雾菱眉头微皱，“不过有一个人应该知的。” “云绮。” 云绮正坐在屋顶擦拭自己的双刃，刚擦完一把，借着刃身上的光发现院中人仰头盯着自己，动作顿了一瞬。 “小姐。”她低头。 说实话，她也算见过不少人了，又因自己是女子，所以接触女子更多些。可云绮给她的感觉，用万年不化的冰山来形容都毫不为过。那种淡漠，除了冷，更透着危险。 舒青窈倒是轻易感受到了云绮周身散出的凛冽杀意，那杀意虽不是冲她而来，可无法收敛，只能说明此人手下的性命数以百计。 “云绮，我可否问一件事？”舒青窈很是客气。 “这段日子里，白若……就 云绮低头默了片刻：“有三次。一次在书阁，一次在南苑，还有一次在假山后。至于做了什么，不是姑娘该听的。” 发展得这么快？ 不过，若是白若璃单方面的勾引，以裴言的性子，也绝不会如此轻易而从。裴言既然愿意，那只怕魏行昭的所作所为，已被两人得知。 难怪白若璃忽然倒戈，一个劲地给她递话，想方设法提醒她魏行昭野心勃勃，魏行勋出事，也是由他谋划。 “没……”字音说到一半，她又抿紧红唇。 “这几日赶路，小王爷也没有好好换药。劳烦你跑一趟，让云奕帮他吧。”说罢，将粉盒放去云绮掌心，错身离开。 “小姐……”雾菱小声轻唤，“您是不是喜欢上小王爷了？” 见此反应，雾菱已经明白了，赶紧道：“您也别怪奴婢多嘴，要是您和小王爷两情相悦，就大胆一点儿。再怎么说，也要先离开这个地方，您说是不是？” 声音低低：“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安顿好你和凌桑的。” 舒青窈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