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菱看着紧闭的屋门,轻轻掐住指尖。 雾菱心里一跳,大有做坏事被抓包之感。 转念一想,云绮的功夫如此厉害都没有说什么,想必叶茴先前在屋里没听见的。 “是三爷。”她很开心。 她心脏紧缩,不自在地低下头去,藏起眼底的喜悦,小声解释:“是三爷说,我和小姐有缘分,三爷喜欢小姐,爱屋及乌,便也赏了我些糕点。我觉得受之有愧,才特意拿来先给你选。” 雾菱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我不过多嘴问一句,你紧张什么?我们做奴婢的,做的好了,主子赏,主子心情好了,也会赏。总归有赏赐就是好事。”瞥一眼糕点:“我就要那块芋色的糕点吧,给凌桑留块绿豆糕,其余你多吃些。瞧你这小胳膊,这么瘦。也到该嫁人的年纪了,姑娘家太瘦,可是不好生养的。” 雾菱拿下口里的糕点,想起舒青窈曾经说过的话,不免冷笑了一声。 舒青窈睡得很不踏实。 什么沈清越和她生来是注定杀他的? 这些话太过玄机,她一时半会捉摸不透。 心里咯噔一声。 除非,是皓月堂出了事。 “雾菱,帮我简单打扮,然后陪我去皓月堂。” 舒青窈带着雾菱直接推开门,见厅中无人,想了想,她又转去里卧。 床上,是衣衫不整的沈清越。 女子的眉目轮廓有两分熟悉,但她又说不清像谁。 舒青窈赶紧去捂雾菱的嘴。 沈清越的眉头皱了皱,像是适应周遭的明光,缓缓睁开了眼。而那女子亦是如此,迷迷糊糊地坐起,朝沈清越身上靠,撒着娇道:“小王爷,杳杳好困,让这些奴才先出去好不好……” 杳杳。 她知道这女子像谁,也知道雾菱为何突然叫她了。 只不过这女子身子柔软如柳,换作她,是绝对扭不出这样的姿势的。 舒青窈转身就往外走。 昨日就不该说那话,魏行昭这样,小王爷也这样,都是火坑,跳哪个都不行,还不如像以前小姐说的那样,谁都不嫁,绞了头发做姑子!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门畔,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又不敢继续往前追。 “何杳,我没叫你!”沈清越怒道。 看向庭院里的背影,伸手一指:“莫非,是因为那个女人?” “小姐,咱不能这样走。”雾菱赶紧劝。 也是,这样走,反而坐实了她和沈清越之间有事。雾菱不会说,沈清越和她也不会说,但不能保证那个叫何杳的女人会不会去外面发疯。 “这位小姐,说话得讲依据,可别把什么脏水都往人身上泼。”舒青窈淡淡道。 更加悲戚:“妾身明白了,就是这个女人,一定是这个女人勾引了小王爷!” 云奕听到动静,从旁边过来。一看到何杳,先是大吃一惊,再看舒青窈脸沉如墨,沈清越又怒不可遏,更加心慌,直冒冷汗。 “你干的好事!”沈清越斥道,“守夜守了什么?有人上我的床都不知!” 沈清越正要开口,何杳伸手相拦,声音颤抖:“小王爷,妾身本就是您的女人,不上您的床,难道去上别人的床?” 一缕奇特的香息飘过,他脸色微微一滞,沉眸,几步上前拽住何杳的头发,手指捻过,凑至鼻前。 “你竟敢对我用迷香?谁指使你来的!” 恍然大悟。 “小王爷,属下也中了迷香!”他急急道。 掠过沈清越,进了房间,取了件衣服出来,轻描淡写地扔到他怀中。 气归气,到底还是关心他的。 舒青窈冷笑。 何况如今是沈清越缠着她,又不是她缠着沈清越。 何杳心惊肉跳,扑通一声跪下了。 沈清越披上舒青窈给他拿来的衣服,没有说话。长!”转过头对舒青窈道:“苏小姐不知道,她家境贫寒,生母去得早,家中有一个好酒的爹和好赌的哥,两个人都指着她飞上枝头变凤凰!” “苏小姐,您千万莫冤枉了小王爷,她……” “是!”麻利地捆住何杳的手,又用帕子堵了她的嘴拖拽而走。 雾菱看了一眼天空。 考虑一阵,她小声开口:“奴婢突然想起咱院子里的炉上还煨着汤,奴婢先、先回去……” “帮我看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