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赃并获。 “苏小姐,魏府里不能动用私刑!”刁嬷嬷咬牙。 舒青窈看都懒得多看,提起裙摆,横着跨过火盆,扭头回问三人:“这下可能驱除晦气了?” 话音未落,魏郑氏已经走进院中。 听到“大夫人”三字,刁嬷嬷立刻叫:“大夫人救老奴!苏小姐要动用私刑,用火盆烧我们呀!” “你这小蹄子说什么呢!”刁嬷嬷扬着头瞪起眼睛。 刁嬷嬷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念及此,她瞥一眼身边的倪妙儿,不动声色地轻杵她的手肘。 眨眼间,火顺着她的发辫烧起。 “啊!” “叶茴!你敢泼我!”倪妙儿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划过,深深三道血痕。 倪妙儿低头,看到自己烧了一半的大辫子,还有熏得黑黢黢,淋得湿漉漉的衣服,眼泪颗颗往下掉。 “这叫欺负?”魏郑氏皱起眉头。 “谁敢动我的妙儿!” 魏行致火急火燎地赶来。 可眼风扫到自己那曾被赞誉过,如今连烧焦的乌鸦都不如的发辫,立刻止住了脚步。 魏郑氏他说不了,但他能说舒青窈。 刁嬷嬷适时开口:“苏小姐以前还说同二爷您一样,最喜欢妙儿妹妹的青丝,没想到就是这么喜欢的——故意用火盆来烧!” 魏郑氏大惊失色:“二弟,休得胡来!” 魏郑氏略是松了口气。 她是来灭火的,不是拱火的。 魏行致却不管那么多,冷笑:“什么弟妹?八字有一撇吗?还有,妙儿不只是丫鬟,她腹中,有我的骨肉,有魏家的孙子!” 到了这刻,倪妙儿也理直气壮地挺直了腰身,故意凸显看不出有孕的平坦的肚子。 说到这里,倪妙儿眼珠子转了转。 自上次苏幼青单独把她叫去屋中,她就像中了咒似的,每次想说当时房中情形,都会感觉到四肢无力,几乎晕厥。而每当她想对叶茴或者雾菱动手,舌头也跟被针扎似的。 打定主意,她开口:“二爷,其实还不止今日呢,前些时候……呃……” 她摇摇欲坠。 意识到自己说不出口,倪妙儿只能摇了摇头:“妙儿是想说,前些时候妙儿就知道自己错了,想来找二爷认错。” 魏郑氏着实看不过眼,望向地上摊摆的皱巴巴的银票,打断魏行致和倪妙儿:“二弟,劳烦你分清是非。要不是倪妙儿偷拿苏小姐的银票在先,又怎会追责到她身上去?” 刁嬷嬷等来等去,终于等到机会,立刻接话:“老奴就是看着妙儿姑娘食不下咽,日不能寐,才想用钱给妙儿姑娘买些好的来补补身体,没想到老奴一把年纪,还要去见官——” “小姐,”雾菱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袖,“疯子我们惹不起的。” 银票事小,可这倒打一耙,还出言威胁,当真叫她心里不痛快。 “小姐?!”三人异口同声。 魏郑氏大骇:“苏小姐,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顿了顿,继续:“再者,青儿如今的身份,还只是个客人,就被要求给丫鬟让步,很难不让青儿想到日后。这样的日子,青儿过不了的。与其以后让魏、苏两家难堪,不如及时止损。” 魏郑氏赶紧给初晴使了个眼色。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青儿这个活人,为何要被规矩给拘死?” 先前还趾高气扬,恨不得扑上去打人的魏行致到了这刻,闭上嘴不说话了。 可他才不会给苏幼青做小伏低。 “苏小姐,千错万错,是妙儿的错!您说的对,妙儿只是个丫鬟,不该做如此僭越之事。可孩子是无辜的,还请看在妙儿腹中骨肉的份上,饶恕妙儿这一回!待妙儿生产,再回来给您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二爷恨不得立刻把你扶为正室,你给青儿当牛做马,至青儿于何地?” 话音未落,他察觉到倪妙儿脸色一僵,很是失落。 舒青窈唇角微牵。 倪妙儿仰头,带了两分期待。 魏郑氏没好气道:“现在觉得我能作主了?我说话可是一点用都不顶的,二弟最好还是找母亲去!” 魏行致历来急性子,知道自己捅了这么大个窟窿,要是魏郑氏也不帮自己,到了魏老夫人面前,就是众口铄金,把他彻底钉死。 “大嫂,我知道你一直想帮大哥坐上城主之位,你要是帮我这回,后面三弟做什么,我都保持中立,绝不帮他分毫。”他低声承诺。 没想到在这当头,魏行致同她说这个。 于是高声:“贵妾的事,说来道去还是得母亲作主。不过,妙儿姑娘要是善解人意,温柔可心,贵妾又有什么当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