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认真:“这才是故意。” 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 步子滞了滞,她心中生出犹豫。 可若不走,沈星楼一定会趁机发难,此后越发过分欺凌。 眼神只在云奕身上停留一刻,淡淡收回,波澜不惊地从石隙间小路而去。 可直到舒青窈的身影消失,沈星楼也一言不发,只是这么静静看着。 “属下在。” 简单几句,但使得云奕险些从石山上跌落。 “不用看守了。”沈星楼颔首。 但这样下去并不是个办法。 看见沈星楼逐渐深远的眼神,云奕颔首抱拳:“属下明白了。” “街坊没发现?” 沈星楼敛眸:“林宜萱自己不知?” “所以,就把这个便宜女儿当成了摇钱树,劳动力?” 沈星楼讥诮地笑。 林宜萱本名仪璇,是玉灵山极少的天生灵脉的弟子,不仅天赋极高,术式也相当厉害。一次任务中,和他生父母有了交集。他生母当时已死,而沈翩鸿寻她报仇。 此次若非机缘巧合,林宜萱一辈子,都将是林宜萱。 沈星楼忽而觉得,这一切实在巧合。 他来魏府,是借着父命的幌子,以谋城主之位;舒青窈来魏府,目前暂不得知;而凌桑出现,是因为紫微星;至于林宜萱,更是早于他们数年,就来到魏府。 凌桑说有人一直在密切关注魏行致那院的动向,眼下很明确,关注的不是旁人,正是仪璇。 无论是哪种,都会改变一些事情。 想起那夜突然狂暴的父亲,拿出长刀于庭中挥舞,砍杀奴仆数人,他蓦然意识到,父亲不是发疯,大概是中了术。 真相已无从得知,除他以外,也无人再关心。 舒青窈阴沉着脸回到若兰院。 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兼落井下石。 凌桑咽了口唾沫,冷汗刷一下冒出来。 “师姐,咱们院子里出贼了!” 声音轻轻:“刁嬷嬷?” 吃惊道:“师姐又用术法推演了?” 见凌桑如此反应,舒青窈便知自己没有说错。 须得速战速决。 凌桑点头,从地上起身。 凌桑寻了个借口出去,整好绕过魏行致的庭院,潜伏在周围留心动静。叶茴则留在院里,打扫庭院,修剪枯枝。 同刁嬷嬷说了声,回房打算小憩片刻。可翻来覆去,她觉得冷,起身想去烧个炭盆。出门见倪妙儿和刁嬷嬷的房间开了条缝,以为出了什么事,便走过去。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刁嬷嬷眉开眼笑。 顿了顿:“若问起来,还是她的嫌疑大。” 倪妙儿动作顿了顿:“哎,您说,当日叶茴凭什么要把这五百两银票的事告诉您?该不会是准备联手起来摆我们一道吧!” 倪妙儿忍不住抿唇,手拿木梳轻顺柔丝:“原来如此。不过嬷嬷您也真能忍,这么久了才动手——她那箱笼没乱吧?” 倪妙儿便不说话了,把银票往贴身里衣放。 待凌桑回来,她迫不及待把事告诉了他。 舒青窈朝屋里走。 不过叶茴是个妙人。 ——做了记号的银票,摆明了是另有用处。 “师姐,我们要怎么办呢?” 报官前,这消息自然逃不过当家的魏郑氏的耳朵,而魏郑氏正在魏老夫人的院子里喝茶,由此,魏老夫人也晓得了。 魏老夫人波澜不惊,仍旧喝着茶:“这冬茶的滋味,到底不如春茶。老身还是喜欢清明前后那一茬嫩芽,各有各的妙处。” 魏老夫人浅笑,将手里茶盏放去一旁,不再品饮。 “去罢。” 刁嬷嬷和倪妙儿两人没想到会这么快东窗事发,还没来得及销赃,就被逮住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