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靳以宁也回了房间。他不是死脑筋,再怎么担心边亭,也得先把自己这一身湿衣服料理好。 叩叩叩,三声敲门声落下,里面没有人应答。 房间里没有声音。 房门没有上锁,靳以宁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开灯,门窗因大雨紧闭,室内温度比外面略高一些,让人无端生出了点口干舌燥的错觉。 被轮椅碾到的,是边亭的裤子,正是他今天穿着的那条,顺着裤子往前望去,一路上可以看见边亭的衬衫、领带、袜子散落满地,一直延伸到了床的方向。 但是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四周亮如白昼。一个惊心的画面,就这么毫无准备地,生生嵌入他的眼帘。 黑色的面料如一张巨大的网,覆在白色的皮肤上,收紧、束缚、纠缠。电光之下,清晰的轮廓绷得很紧,似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靳以宁怔住了,没等他从这强烈的视觉震撼中回过神,雷声接踵而至,巨大的轰鸣声让他有片刻的耳鸣,也在他无坚不摧的心底劈出了一道裂纹。 “哗啦”,一只水杯砸了过来,碎在了轮椅前,黑暗中响起边亭的声音,“滚出去!” “是我。”靳以宁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哑得吓人,仿佛被烈火烤干。 靳以宁没有顺应边亭的要求,而是转动轮椅,来到床边,彻底侵入他的领地。 原来边亭身上紧紧包裹着的,是他的外套,还是不久之前,他亲手披在边亭身上的。他浑身除了不正常地泛红,还出了很多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把床单都氲湿了一大片。 “求求你出去。”边亭把脸埋进了衣服里,他无比抗拒衣服主人的注视,却无法控制地,大口汲取着外套上他残留着的气息,深色的领口瞬间就变染湿,“别看了。” 裸露的皮肤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寒冷包裹着羞,耻感,趁机缠上了边亭。 他的这个念头还没落下,衣服的主人就代替了那件外套,俯下身,将他完完整整地抱进了怀里。 这样的靠近,让边亭更加难以承受,他挣扎着想远离靳以宁的触碰,但发现自己避无可避之后,嗓子眼里发出了可怜的呜咽。 他也知道,边亭一直强撑到现在,已经几近崩溃,于是他没有再刺激他,而是松开了边亭,让他躺回床上,不敢把人逼得太紧。 边亭看着靳以宁,木讷地点了点头,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怎么可能当他不存在,边亭看着靳以宁,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好,做得很好,现在伸出手,没受伤的那只…”靳以宁的声音还在继续,“好乖,表现得真好。” 他的意志力瓦解,但羞耻心还在,事已至此,速战速决,早一点结束,就少一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