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踞在双集镇的这股贼寇,已经是左营将士围剿的第五波了,剿灭之前四波贼寇很顺利,却不想这股贼寇狡猾得很,一路大踏步的后退,一头钻进了双集镇内,还派出小喽啰送来了鲁王的信物,要求张义立即撤军,说贼寇首领正在接收招安。 当天傍晚时分,左营将士抵达双集镇外,将双集镇包围得水泄不通。 张义看着人影憧憧的双集镇,似乎那些贼寇正在布防,显然对新军突然杀到很是惊慌,甚至还能隐约听到不少人的叫喊声,似乎在喊着“跑”、“藏”等字眼。 石牛忠担心的说道:“将军,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天就黑了,时间太紧,是不是让将士们喘口气?” 张义斩钉截铁的说道:“等到明天再进攻,贼寇就有充足时间布防了,现在要趁着贼寇猝不及防,立即展开进攻!” 没过多久,左营的左部、右部同时展开,分别从西北和东南方向进攻双集镇。 金学成与尚自立同时下令进攻,左部、右部将士结阵上前,数千鸟铳手齐射开路,两部中的刀盾手不断投掷震天雷,将贼寇用来封堵道路的大车、石块炸开,随后两部的长枪手蜂拥而上,一鼓作气冲进了双集镇中。 很快,双集镇内杀声四起,此时新军各营中,只有亲卫营装备了刺刀,并且已经开始将长枪手转成鸟铳手,其余各营因为刺刀数量不足,暂时还没有进行改革。 这场战斗注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战斗根本没有什么花哨,左营将士冲进双集镇后一路结阵向前,很快就将两千多贼寇围歼,贼首也死于乱战之中。 “将军,找到鲁王的宅院了。” 可是等众人进入宅子内,却都傻了眼,这处宅子里根本没有前院、后院,所有能够盖房子的空地,都已经盖上了房屋。左营将士逐一将房门打开,检查一番之后,这处宅院内的所有房子里,都是码放整齐、堆积如山的银箱,张义、金学成、石牛忠、尚自立等人一路看过来,都是瞠目结舌。 “是。” “派人重新打扫战场,所有贼寇的尸体都补刀、枭首,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 金学成、尚自立分头去办了,石牛忠问道:“将军,现在是不是应该向总镇禀报了?” “是。” 张义咬着牙说道:“鲁王真是富有啊,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个藩王如此有钱,外面的百姓却饥寒交迫!” 张义说道:“连夜运走,你辛苦一趟吧。” 几天后,青州府城,总兵府。 “启禀总镇,属下出发的时候,张参将已经下令焚烧双集镇,然后准备向鲁王禀报,就说贼寇突围失败,纵火烧毁双集镇,我军什么都没见到。” 刘衍对正在清点核对的财部部长岳明说道:“清点完毕之后,全部铸造成银币入库。” 当日,金学成便率部返回了兖州府,继续跟随张义围剿境内的贼寇。 此时刘衍出动前营、后营、亲卫营、左营围剿各府贼寇,除了苗绍率部已经将青州府内所有贼寇剿灭,并且已经率部返回青州府城驻扎外,其余几人还在率部作战中。 而王越则有些麻烦,登州府内的贼寇还有一些,较大的有三股,目前王越已经分兵进剿,准备在一个月之内平定登州府各地。 刘衍看着手中报上来的各部公文,心中却高兴不起来。 可是就在同一天,洪承畴也派快马送来急信,说道眼下正是朝中议论的关键时期,让刘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以免被朝中言官抓住把柄。 所以刘衍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暂不出兵。不过为了拉颜继祖一把,刘衍命许铭率骑兵营赶往兖州府北部,在兖州府与东昌府的交界处安营扎寨,以威逼东昌府的贼寇,逼迫其部停止向济南府挺进。 “一切就看天意吧。” 数日之后,颜继祖站在济南城的城墙上,此时城外已经聚集了七、八万贼寇,虽然多是被鼓动起来的灾民,只有一万多是聚集起来的各地贼寇,可是如此声势也足够骇人了。 幸好那些贼寇缺少攻城器械,也没有什么章法,完全就是一窝蜂的瞎打,这才让颜继祖能够拆东墙补西墙的调派兵力,坚持到了现在。京师送去急报:济南危急,藩王即将失陷! “希望还来得及。” 「感谢书友61382508的月票,东仙会继续努力的」 三月底。 与此同时,东昌府一带的贼寇兵马也非常活跃,各处州县都先后遭到袭击,不少地方都被贼寇兵马洗劫一空,大批百姓和灾民向南逃亡,进入了兖州府境内。 如今在整个山东都司范围内,只有青莱镇管辖的四府却已经基本稳定,兖州府、青州府、登州府和莱州府境内的贼寇已经被平定,刘衍派参谋李继文为协调,带着民部、户部、财部、农部官吏组成的“调查组”,开始在各地赈济百姓、恢复生产。 刘衍眼见局势稳定,便下令调拨二十万银币、三十万石粮食分发下去,而这批钱粮也只是第一批而已,后续财部还在筹集钱粮,极力稳定各地的局势。 刘衍放下手中的公文,微微皱眉:“我说朝廷为何这么奇怪,明明济南府城内有德王在,为何到现在还没有调兵救援,原来是这样。” 刘衍冷笑着说道:“是啊,新总督来了,平定了山东贼寇,功劳自然是总督大人的,咱们只能跟着喝汤。要是没打好,济南府城陷落了,失陷藩王,那责任就是咱们的,这倒是像皇上的做派,这是要给咱们青莱镇上眼药啊。” 刘衍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现在是谁在京城那边盯着?” “告诉王阳,尽快找机会见一见洪承畴,让其助我拿下山东总督一职。” “哼,无非就是价码的问题。” “你放心,别看洪承畴现在是内阁首辅,可他在朝中也过得很不好,还巴不得有人与其来往。此番本镇找上门去,洪承畴即便表面上矜持着,心里肯定欣喜若狂!” 数日之后,情报司的快马冲入京城内,赶在黄昏的时候来到西直门内的一处民居内。 王阳接过书信展开看了起来,脸色顿时变了变,然后拿出火折子,当着送信使者的面,将书信给烧了。 “是。” “是。” 王阳乘坐的马车停在了崇文门外的一条小巷子里,然后便拿着一份礼单下车步行,避着巡城兵卒来到了洪承畴的府邸之外。 “小人拜见阁老。” “谢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