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英摇了摇头,她牵着付霁,拨开了人群,走了进去,边走边道:“将军只是暂居于此,王爷登基后,将军会搬去后宫。”付霁微微睁大了眼睛,她仰头看着付英,问:“后宫是皇后住的地方吗?”付英沉思片刻,犹豫道:“也可以这么说......将军。”付祂正将修好的竹椅摆正,见付英和付霁一路叽叽喳喳地过来,眼中浸润了些温和笑意。付霁见到付祂便扑了上去,声音委委屈屈地:“我好想你,将军。”付祂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蹲下身来。付霁声音染了些委屈,她控诉道:“姓谢的老是欺负我!姓王的也欺负我!”她抬头看了眼付英,见付英无奈地笑了笑。“他们老是摸我的头,我跟他们说摸头长不高,他们还不信。”她将脸埋在付祂的怀里,小声道:“我要跟将军长的一样高。”忽地,她挣脱了付祂的怀抱,使劲嗅了嗅。她嗅到了不属于付祂的气息。付祂见她神色有异,开口询问:“怎么了?”冷香缠绕于她身侧,就似新雪拂面,带着微微的冷意。她想起了之前王秋迟说的。“将军已有家室,乃是当今秦王。”她有些不可思议道:“将军要做皇后了吗?”付祂微微将她拉进了些,沉声道:“这些话可不能胡说。”“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刘煜手中拿着量绳和纸张,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们。“哪里来的小屁孩?”付霁见此人态度散漫无礼,回道:“哪里来的大屁孩?”刘煜将东西交给了下官,他回过身来,面露不悦:“这么没教养,谁家的?”付霁不甘示弱地还嘴:“我是你家的!”刘煜瞪大了眼睛,他震惊地看着眼前和付霁拉着手的付祂,一脸怀疑人生。“你胡说,孤怎么会......”付祂扶额,她将付霁拉至身后,轻声训斥她:“不可对秦王无礼。”付霁撇着嘴,却没再说话。她抬眼看向刘煜,解释道:“这是付霁,是我收留的孤女,生性有些倔强,王爷不要放在心上。”刘煜冷哼了一声,也住了嘴。付英将付霁送到了付祂这里,便要告辞离去,临走前却被付祂叫住。“谢公子何日启程?”她问。“地方官吏不宜在京中久住,待新帝登基后,谢公子便要动身回沧州了。”付英答道。付祂点了点头,她微微凑近付英,低声道“你且带着池海前往未洲,替他们建立骑兵军队,我过些时日便要回沧州,届时你可回来。”说完,她又想起了什么,接道:“沧州军不擅水斗,你可观摩他们训练水军的方法,我们不能落后于人。”刘煜见二人贴的极近,心下有些吃味,他小声抱怨:“什么话还要避着我......”付霁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声:“姓王的前几天刚教了我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貌合神离。”刘煜有些恼火,他恨恨道:“什么貌合神离,明明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你再乱说话我就给你偷偷埋了。”付霁回嘴:“那你就等着将军来埋你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刘煜想着想着,下腹忽地一阵绞痛,他微微捂住小腹,躬起了身子。付祂见他似是难受,也顾不上跟付英说话了,匆匆交代了几句便向他走了过来。“要去喊医官吗?”她担忧地看着刘煜。这几天刘煜都有点蔫蔫的,老是喜欢懒着不动,神色也有些苍白,毫无血色。她担心是不是染了风寒。刘煜摆了摆手,他道“我想晒太阳。”付祂把竹椅拿起,置于院内,刘煜脚步虚浮地跌在椅中,不再吭声。付祂看着他面色实在不佳,唇色惨白,便守在他身边,单薄宽阔的身躯微微挡了些灼目的日光。刘煜笑了笑:“你真好。”付祂道:“应该的。”入夜时分,刘煜苦大仇深地看着寝殿的床。“怎么办,总不能三个人一起睡吧。”付霁仰头看着付祂,小声道:“可是......”刘煜目光冷冷,道:“没有可是,哪有半大孩子还跟爹娘一起睡的,再说了,孤又不是你爹,怎么可能跟一个不明来历的孩子一起睡。”付霁的眼眶蓄了泪,她委屈地看着刘煜,道:“在沧州将军都是和我睡的。”刘煜不屑地哼了一声:“那又如何,这是在洛阳,我说了算。”付祂颇为头疼地夹在两个吵的喋喋不休的人中间,她摸了摸付霁的额头,道:“付霁,你已经长大了,女子当顶天立地,你不是一直想要成为我这样的人吗,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跟爹娘一起睡了。”付霁闻言,果真有些动摇,她犹豫道:“那好吧。”她依依不舍地看着付祂:“那我去别的地方睡。”付祂点头,应道:“我去给你收拾偏殿。”刘煜得意地看着付霁,道:“跟孤王抢人,不自量力。”付霁对他扮了个鬼脸:“将军在沧州一直都是和我睡的。”刘煜道:“那又如何,你们家将军以后都只跟我睡。”说着说着,他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 ' ')